听到有人这么喊卖柴的,起初还没有在意,直到身边路过的一个人说。
“没听吗?
人家正在叫你,你背着干柴难道不卖吗?”
“卖,卖!”
“既然卖,还不赶紧往回走?”
“哦!
哦!
谢谢,谢谢!”
回头看到一个大爷正在那里等着自己,就赶紧上前问道。
“大爷,是您要干柴吗?”
“我说怎么没有人应声呢?
原来是个丫头呀?”
丫头?
丫头又怎么了吗?
丫头难道就不能卖柴了吗?
好在还没有直接问出口,又听到对方说。
“丫头,就丫头吧!
我们家包子铺的干柴正好不多了,你就把干柴送过来吧!”
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什么不同意,就直接说。
“好来,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大爷家的铺子在什么地方?”
“前边就是,那不程家包子铺,就是你大爷我家的铺子。
原本今天出来,就打算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到了。
你这丫头还真是头一回见,怎么大过年的出来卖干柴?”
一听这话,那还不赶紧跟对方说自己的经历。
而且越早让人知道自己的经历越好,省着回头有人对自己起疑怎么办?
“大爷,说实话,我也不想大过年的出来卖干柴,可是我不卖干柴的话,就只能乞讨要饭吃了!”
“不是,好端端的怎么学那些人?”
“唉!
怎么说呢?
还不是前不久跟着哥嫂,路过咱们京市的时候,被哥嫂狠心抛下,只能独自一个人讨生活了!”
“你?
你爹娘呢?”
“我爹娘在前几年相继去世,我哥嫂这不是听说东北那个地方解放了吗?
就打算带着家人回老家种地,其实要我说也不是,而是我哥他怕被抓壮丁,提前带着家人离开,哪曾想路过京市的时候,需要转道坐火车的时候,人家就这么把我给落下了。”
“这?
那丫头,最近你是怎么过的呀!”
“嗨!
也不知道我哥嫂是人傻,还是根本就没有想到,当初离开的时候,为了轻便,竟然把大部分东西,还是那些特别是稍微重的东西,都放在我的背篓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里面好歹有些粮食在。
要不然我也撑不到现在,原本今天只是出来看看,说不定就遇到心善的主家,还能讨个压岁钱。
可是后来想了想,总归不能空着手进城,这不就把最近捡的干柴背了一捆过来。”
“真没有看出来,你这个丫头还有些成算,总比那些手脚健全的不干正事的人要好。
对了,丫头,你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太像北方人?”
“不瞒大爷说,我出生在山城,前几年爹娘去世以后,随着大哥他们又去了海市讨生活,大哥以在港口扛麻袋为生。
大嫂带着我在家接一些零活补贴家用,这不听说老家东北解放了,就想着回老家,总比每个月挣那么点钱,都不够一家人食用的好。
而且最近那边抓壮丁,抓的特别勤,而且还特别严,要是没有点关系,根本就别想像往常一样逃脱,这不没有办法就,才想回老家种地?”
“你大哥应该不当家吧?”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说,自从我娘去世以后,我们家就是我大嫂当家,要不然人家也不愿意嫁给我大哥?”
“愿不愿意不说,就是苦了你这个丫头!”
“苦不苦不都一样,现在这个年头,能活下来就是命大!”
“也是,对了,丫头,大爷不跟你废话,直接跟你说,因为年前城里城外一直闹哄哄的,大爷家里也没有准备太多的干柴,大爷见你这个丫头不错,要不你每天送两捆干柴给大爷怎么样?”
“真的吗?”
“你大爷我,像是在跟你了开玩笑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不就成了吗?
丫头你就跟大爷说句痛快话,成不成吧!”
“成,肯定成呀!
怎么能不成吗?
还要多谢大爷赏口饭给我吃,要不然我哪里梦有这么好的营生呀?”
“既然如此,那大爷就跟你说好了,不过这个干柴的价钱?”
“这个好说,好说,只要挣的钱够我食用就成。”
“那就好,不过想来城里的粮价,不了多久就下来了。
对了,丫头,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大爷,我叫王文杏!”
从此以后顾小九,顾家杏就正式改名字叫王家杏了。
世上再也没有顾小九,顾家杏这个人了。
只要不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哪怕就是遇到自己,都不会知道自己就是以前的那个顾家性就,反而大家都知道,自己叫王文杏。
“嗯!这名字还不错。
行了,你就把干柴放在这里吧!
下午天黑之前再送一捆干柴来。”
“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