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令下,驻扎在京都郊外的羽林军,身穿甲胄,装备骑矛大刀,组成长形方阵,进了内城后走在主道上,直逼硕郡王府。
他们面容肃穆,脚步整齐,齐步跑时甲胄上地铁片摩擦出冷硬的咔咔声。
气场直接十米八!
沿途的商贩全都头皮发麻的后退。
虽然他们没做什么亏心事,但莫名有些怵这种过分庄严肃穆的场面。
同时也猫爪挠心一般,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昨天才有御林军围了曲府。
今天就有羽林军冲进内城,也像是要去围哪个府邸似的?
消息灵通的人悄悄对旁边的人说:“你知道吗?昨晚曲夫人在曲府被人杀啦,曲府下人刚才急匆匆出来买停灵发丧的东西呢。”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昨天曲府闹一场,曲夫人这就没啦?
那今天……
众人瞬间不敢再多言,看向羽林军的眼神,充满敬畏。
御林军进城的消息太过声势浩大,不一会,消息便像龙卷风,以不可阻挡之势席卷整个京城。
硕郡王府负责采买的下人,匆匆回到府中后,马上聊八卦一样,跟众人分享街上的新鲜见闻。
硕郡王府的下人们聚集在一处,津津有味的听着八卦。
他们从没想过,羽林军会和硕郡王府之间有什么联系。
毕竟羽林军是皇上的禁卫军,取国之羽翼、如林之盛的意思。
设立亲军都尉府,统领中、左、右、前、后五卫,专事对皇城的保卫。
常年驻扎在京郊外,虎符在皇上手里,也只有皇上能调动。
硕郡王府的下人们听得两眼放光,可惜着刚才没出府在现场感受一下羽林军的英姿。
路过的硕郡王妃顶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昨晚章嬷嬷出去后,再也没回来过。
她忐忑不安了一晚上,大清早马上让心腹丫鬟出去打听消息。
心腹丫鬟回来时,告诉她曲夫人已夭亡。
可没等她高兴,便收到午门斩首一人的消息。
听人描述,被斩杀之人不 是一夜未归的章嬷嬷,还能是谁?
硕郡王妃听到消息后,心底咯噔一声,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只希望是多虑了,或许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
直到此时,听到下人们谈论起突然进城的羽林军,硕郡王妃的心抑制不住狂跳起来。
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骤然,硕郡王府外传来一阵铿锵的齐步跑声。
声音越来越近。
正在热议羽林军的硕郡王府下人们,声音卡在嗓子眼,面面相觑。
莫名有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荒唐感。
“众将士听令,速将硕郡王府围起来,不准放走一人!”
犹如洪钟的男声,从墙外传来。
硕郡王府的下人们个个吓得面白如纸,心惊肉跳又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硕郡王妃的身子微微一晃,倏然,她眼神变得凌厉,看向府中的下人们。
“你们去寻些重物,将门给本宫抵死了,别让他们闯进来!”
听到这话的下人们,心态都快裂开了。
什么?王妃让他们去跟几千个羽林军对着干?
这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歪了吧?
硕郡王妃见下人们脸露出为难之色,显然不想听令。
她冷笑一声,声音狠辣。
“想想你们的家人,你们全部家人的身契可都在本宫手里,敢不听话,回头全都打死!”
说罢,她不再管府中的下人们会如何不情愿,她知道他们一定会照她的话去做。
虽然终究挡不住羽林军进府的步伐,但也能替她拖延一段时间。
这点时间对她来说,足够了。
硕郡王妃深吸一口气,拼命朝亓官白所在的院子跑去。
……
亓官白听到吵闹声,准备走出院子,看看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却在院门处差点和迎面跑来的硕郡王妃撞上。
他下意识扶住硕郡王妃,关切的问:“母妃,外面发生了何事?怎会如此吵闹?”
目光却骤然凝固在硕郡王妃狼狈的打扮上。
硕郡王妃反手将身后的院门关紧,抿着唇,沉默地拉着亓官白的手臂匆匆走向书房。
在亓官白的印象中,他的母妃向来运筹帷幄,谈笑风生的。
何曾见过如今衣裳上沾了泥点,鞋子沾满了灰尘,就连头上的珠钗也因为奔跑,此时只能歪歪斜斜勾在散乱的发间。
脸上的妆容更是早已被汗水晕开,看起来狼狈极了。
“母妃,到底发生了何事,您倒是说啊!”亓官白急得大声问。
硕郡王妃抬起头看向亓官白。
此时亓官白才发现,硕郡王妃的眼睛里已蓄满泪水。
“母,母妃?”亓官白气弱,心底惴惴不安。
硕郡王妃爱怜地抬头摸摸亓官白的头,突然发现儿子已经这么高了,她需要踮起脚点才能够得着儿子的发顶。
硕郡王妃迅速转身,将眼底的泪拭去,再转回来时,脸上的神情已变得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