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柠萌沉默地一张张翻着，秀致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等不及宋柠萌说话，张扬急道：“你应该也发现了吧，这些眼镜都是同一个品牌。”
他点着眼镜框架不显眼的一处道：“这个logo就是这些眼镜制作团队的标志，而它代表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眼镜品牌。但凡是这个团队制造出的眼镜，每一副都很特殊。萌姐，这是专门给色盲人士私人定制的眼镜！戴上这款眼镜后，有色盲症的人就可以分辩出颜色了。”
宋柠萌翻照片的动作也在这时候停下。
她凝眸看着照片中的眼镜，熟悉的款色，熟悉的色泽，可不就是厉斯那副被她摔裂的眼镜。
眼镜框架内侧，原本不起眼的小logo此刻分外明显。
张扬瞄了眼照片，小心翼翼道：“萌姐，别看了，我已经确认过了，没有错，这就是厉少那副。你还记得前几天我说的那个眼科界最权威的杠把子吗？他叫威廉，就是制造眼镜的这个团队创始人。”
张扬又拿出另外一份数据资料递给宋柠萌：“你看的这些照片只是极有代表性的一些眼镜，我细查这个团队的资料发现，色盲也是有度数的。每一个人的眼镜都不一样，因为是私人订
制，所以每个人的眼镜上面都有自己的编号。”
他指着资料里面的一串数据：“这是从威廉团队那里掏来的，你看这些，全是他们那边的登记记录。”
张扬又抽出厉斯城的那副眼镜照片，点了点镜框上的编号，再对比着资料里的登记的记录让宋柠萌看。
他叹道：“你看，使用人，厉少，再看这串编号，是不是和照片中一样？”
宋柠萌认真比对了一下，可不就一模一样么。
张扬捧着奶茶边喝边道：“最重要的一点，我在威廉的资料库里查到，厉少在他那边最早登记的记录是二十多年前！萌姐，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吧？意思就是说厉少的色盲症应该是二十多年前就有了。以厉少现在的年纪推算，他这色盲症有很可能就是天生的。或许之前是年纪小，没发现，直到几岁后发现，然后就开始戴这个眼镜了……”
张扬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自己的猜测，以及他查到有关威廉这个团队的事。
宋柠萌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
她沉默地听着，张扬的声音像很远，又像很近。
那些话，乱七八糟地在她脑海横冲直撞，撞乱了她的思绪，也撞破了她的冷静。
张扬不解地蹙眉：“这些证明都
证实了厉少眼睛确实有问题。可那天发布会的事，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根本没戴任何眼镜！在这种情况下，他又分辨出了那些颜色。萌姐，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一个人自语半天，愣是没听到宋柠萌半点回复。
张扬抬头一看，无语。
“萌姐？萌姐……发什么呆呢？”
他在宋柠萌面前挥了挥手，没反应，最后还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才把人拍回神。
宋柠萌白他一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厉家是什么人家？跺一跺脚，锦城都要震三震霸主，就算厉斯城真是色盲，他也有很多办法让别人把颜色的信息传递给他。”
张扬一想，也是。
毕竟二十多年了，有些事情估计早就形成了默契，根本不需要用眼看，用耳听。
宋柠萌想了想问张扬：“你这些信息靠谱吗？”
张扬放下茶奶，拍着胸口保证道：“放心，绝对靠普。”
他嘿嘿一笑：“你不知道，查这些东西多费劲，我都没查出来！还是找了这方面的一个老前辈帮忙才找到突破口。我这老前辈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收藏研究各种眼镜。厉少那眼镜就是他认出来的。”
宋柠萌皱眉：“这人信不信得过？我们在查这些
东西，他会不会把这些消息传了出去？”
“不会！”
张扬肯定道：“有关厉少的信息是我查出来的，我这前辈并不知道。他只告诉了我这眼镜的来路信息，其它的还是我顺着他给的这条线索深查才查出来的，所以他肯定不知道，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而且……”
他深深看了眼宋柠萌，又赶紧别开眼：“有关你的事，我怎么可能随便让第三个人知道？哪怕是小白莲我都没有告诉！”
宋柠萌一边收资料一边点头：“嗯。反正这事一定要保密。”
张扬点头道：“放心放心。”
顿了下，笑嘻嘻道：“这事还挺蹊跷的，我会继续用自己微小的力量再查一下，你别担心。还有就是……”
他看着宋柠萌，犹豫一下，安慰：“其实色盲也没什么，你看厉少那么厉害，这点小瑕疵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这么多年下来，他不照样把公司经营得很好么？要知道，他公司的项目可是都跟颜色有关的，业务还不是年年都在节节高升。”
宋柠萌心头又闷又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沉默不语。
张扬很有眼色，没再继续。
突然想起些什么，他道：“话说回来，那天厉少非带着你上台
，然后他就看到了颜色……会不会你就是他那副不用架在鼻梁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