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夕语带无奈：“如果这些还不够你相信我就是妈妈的话，那这个呢？”
她揭开小西装外套，把衬衣下面的扣子解开，露出了小腹。
那里，横着一条一条十来公分长，形似蜈蚣的疤痕。
疤痕已经愈合很久，形成了一条骇人的褐色肉痂。
宋柠萌蹙眉，嘴巴蠕动了下，却没发出声音。
乔宇夕的声音愈发低软：“每个人的伤口都不尽相同，你可以把这条疤拍下来，拿回去问问你外婆，当初我生你时留下的伤口是不是长这个样。”
“够了！”
宋柠萌冲过去，挥开乔宇夕的手，让衣服落下去，把那道伤口遮了起来。
她震颤着，泪水在眼眶打着转，就是倔强的不落下：“明明是你先抛弃了我们，为什么又要给我看这些，逼我承认你是我母亲吗？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不是很牛逼很强大么，那么大本事，怎么就没有承担那场车祸的勇气？”
“不是没有勇气，而是……”
乔宇夕心疼地抚过她眼角：“妈妈还有很多事没完成啊。萌萌，相信妈妈，等妈妈做完了那些事，妈妈肯定会去自首的。”
宋柠萌推开她的手，自已狠狠地抹了下
眼角：“借口！你不就为了那个臭男人么，你们这对狗男女……”
“啪——”
宋柠萌还没骂完，一个响亮利落的巴掌就落到了她脸上。
她被打得猝不及防。
那巴掌直接把她扇了出去，整个身子甩趴到栏杆上。
脸麻木了一瞬，紧接着是火烧火辣的疼，艳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滑出。
嘴里嘴外，全是铁锈般的腥咸味。
乔宇夕愣愣地看着自己发麻发烫的手掌，迟钝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冲过去扶住宋柠萌。
她又慌又乱，眼底蓄着悔恼的泪：“萌萌，对不起，妈妈……”
“走开！”
宋柠萌把她推得趔趄后退。
乔宇夕有些无措，攥紧了打了人的手掌。
她疲惫地闭了闭眼，冷静下来：“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打你。但是萌萌，你可以怪我恼我骂我恨我，但你不能怨他怪他骂他，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值得我一生去爱去倾慕支持，也值得你……尊重。”
“你个疯子！”
宋柠萌愤愤地瞪着乔宇夕，明澄的鹿眸因怒火，越发清明透亮。
“乔宇夕，你就是个疯子！你疯，那个男人也疯，你们都不是什么好鸟！”
“住嘴！”
乔宇夕愤怒得胸口激烈
起伏，扬起手就要再度打下去。
手落到一半，又生生停了下来。
她收回手，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还是不愿离开厉斯城，到时候爱伤的不仅是你，还有你外公外婆，以及整个厉家！”
乔宇夕双眸赤红错乱，捏住宋柠萌的下颌恶狠狠地道：“宋柠萌，你听清楚了吗？受伤的不仅是你，还有那些你在乎也在乎你的人！把你那些天真都收起来。”
“你疯了！”
宋柠萌看着早没了理智的乔宇夕，心里惊惧不已。
她手慌脚乱地推开她，慌不择路地想立即逃离这里。
乔宇夕一把拽住要逃的她，挥手朝着她脖颈一砍。
宋柠萌脚猛地一顿，双腿一软，人就失去了知觉。
乔宇夕接住她，垂眸复杂地看着她娇俏的小脸……
她叹气，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心疼：“萌萌，对不起，妈妈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乔宇夕抱着宋柠萌坐在露台上，把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静静抱着。
好一会儿后，乔宇夕回神，从包里拿出一只褐色的瓶子。
瓶盖拧开，里面飘出一阵薄荷香。
瓶口在宋柠萌鼻端停了停。
宋柠萌眉头先是微微蹙了蹙，而后呛咳
着睁了眼。
“咳，咳咳……”
乔宇夕收起小瓶子，重新放回了包里。
“醒了？”
宋柠萌顿时清明，被迫中断的怒意龙卷风似的再度上涌。
她猛然出手，攥起拳头便去攻击乔宇夕。
乔宇夕从容不迫地见招拆招。
不过片刻，母女俩已经过了好几招。
乔宇夕不想跟宋柠萌闹下去了，虚晃着以退为进，一下子扣住了宋柠萌的手。
“别做无用功的事情。”
她平淡地陈述：“你有的技能，妈妈都有。所以，不要在妈妈面前白费力气。”
宋柠萌一张小脸时青时白。
她猛地挥手，乔宇夕下意识松手后闪。
宋柠萌抓住机会一跃而起，从她怀里退了出来，起身站好。
乔宇夕看她一眼，淡然自若地起身。
母女俩相互冷视着对峙。
宋柠萌眉眼微红，不服气地瞪着乔宇夕。
乔宇夕拍了拍白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平静道：“离开这里，去国外。妈妈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你在那里，会过得很好。”
薄荷香味浓郁，宋柠萌不舒服地咳了声，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