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二岁？
宋柠萌微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骤然一亮：“画你？”
霍志刚似有若无地瞥过厉斯城，轻笑出声：“对。”
十一二岁时的宋柠萌正在学画人物。
她嫌外公画室里的那些石膏像太死版，便不肯画，每天搬个画板坐到霍志刚对面，厚着脸皮画各个角度的霍志刚。
还美其名曰对着美好的人和事，能让她灵感爆棚。
灵感爆没爆棚宋柠萌是不记得了，不过现在想起那时耍无赖的样子，倒是有点没脸。
她转头，看向那画。
画中的她，侧颜清纯美好，神色专注认真。
她一手握着画笔，一手端着颜料，干净澄澈的美眸微微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画中画的画板上，少年霍志刚端坐在画架前，也在认真的作画。
红唇齿白的他含着和煦的笑，俊帅阳光的轮廓在她的画中栩栩如生。
画里的小柠萌似乎对自己的画十分满意，唇角漾着笑意，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画中的他。
他们周围，清风，绿草，碧水，一切都美得那么不切实际，如梦如幻……
知道了画作的来原，众人忍不住细细看去，又是一波惊叹。
“霍先生的画技太逆天了，把宋小姐的眼睛画得太传神，就连眼睛里面倒影出画板上的人物也是活灵活现，清明如镜。”
“这就是一副画中画，仔细看去，宋小姐画板上的霍先生眼睛里似乎也倒影着她自己的身影。真是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
“太厉害了。”
“不愧是威尼斯双年展的金奖作品。”
“……”
唯独只有厉斯城，俊脸越来越黑，眼底似有暴风卷起。
霍志刚清朗的声音传遍全场：“这副画里的场景是萌萌十二岁那年，我们一起在公园写生时，被路人拍下来的。姻缘巧合，这张照片回到了我手中，我便想把这美好的瞬间用画记录下来。”
顿了顿，他感叹：“只是照片太唯美，里面的记忆与过去也太美好。把人物场景拓画下来容易，美好的感觉想要画进来却太难。这副画，我画了许多年，一直都不满意。直到这副出现……”
霍志刚温柔地凝视宋柠萌：“这一副，是我这些年，画的同一副作品里，比较满意的一副。”
宋柠萌的视线却一直盯在画上，专注认真中透着小小的兴奋激动。
“霍先生，这么说
来，这副画，你认为还可以画得更好？”有人忍不住问。
霍志刚自信一笑：“那是当然。”
“哇，大神就是大神，要求也太高了。这么完美的画，竟然还不满意。”
“我这辈子，若有霍先生十分之一的画技，睡着也要笑醒了。”
观展的众人忍不住发出一阵阵惊叹。
而厉斯城已经满脸暗黑，眉心抑止不住地蹙了下，很快又松缓开来。
霍志刚有意无意地用余光扫过厉斯城，温文有礼地朝台下微微鞠躬：“各位谬赞了。这副画之所以能画成功，其实最该感谢的是萌萌。”
“我？”宋柠萌听到自己的名字，诧异。
霍志刚温声道：“是你的美好，让我有了描绘美好的手和心。”
宋柠萌连忙摆手：“不不不，跟我真没多大关系，最主要还是你把我美化了。”
她摸摸自己的脸，悄眼打量了眼面无表情的厉斯城：“我可没那么好看，是吧？”
厉斯城冷眼瞧着宋柠萌与霍志刚互动，幽深的冷眸眸光渐厉。
原本淡漠的气质也隐隐透出股森冷感，无形的压迫自他周身向四周弥散，令人莫明心慌。
宋柠萌愣了下，悄悄拽了拽他
西装衣袖：“你……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这脸色，也太吓人了点。
厉斯城瞥了眼自己黑色西装上的白皙手指，神色暂缓。
他勾起薄唇，修长苍劲的手指轻轻划过宋柠萌看起来坑坑洼洼的脸：“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别自卑，现在的你比任何时候都美好。”
宋柠萌：“……”
他哪只眼看到她自卑了？！
宋柠萌不自在的别开脸，低声嘀咕：“你眼睛果然有问题！”
厉斯城不以为忤：“猜对了。”
宋柠萌轻嘲，也是。
他若是眼睛没问题的话，估计也不会看上她这张脸。
不过……还真是不避讳！
……
画展上来了许多记者。
不过展厅有明文规定，不许拍照，所有记者在进厅之前都把相机之类的东西交给了展方。
展会最后是采访环节。
一直隐忍的记者早蠢蠢欲动，纷纷领回摄像机怼着主席台上的厉斯城宋柠萌与霍志刚三人一阵狂拍。
“霍先生，你与宋小姐从小一起长大，请问你们俩人是什么关系？”
霍志刚握着话筒，温文答道：“邻居，宋小姐也是我老师的外孙女。”
“霍先生，从刚才的画中画
看得出来，你们两人感情很不一般。十个青梅竹马有九个最后都变成了恋人，请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