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谁家好人任务者会自己造反,自己不做主角,反而要把系统推上去?
“经历了这么多世界,你难道就不想要体验一下那种世人皆为我局中棋子、或者是都爱你一统的新世界吗?”
岑梣的声音如诱惑人心的鬼魅,又似雾中人鱼飘渺的歌声。
系统虽已经完成了多次任务,看了不少男男女女相爱又娶妻生子的情景,她的程序里却从没有对此产生过好奇。
她从不知晓,也不好奇到底那让人疯狂的“爱”到底是什么,也从没有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这么明晃晃地把“你想知道什么是爱吗”这个问题编辑出来放在她的面前。
“我只是一个系统,是为了帮助任务者而产生的辅助程序。任务过程中,任务者在世界进行相关活动,而系统处身于世界狭缝为任务者提供其所需要的帮助,包括但不限于信息的传输与交换、同步发展进程、危险预警、药物的提供、玩具”
岑梣手上比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停停停,在这给我报告生产规范呢?你就回答‘想’还是‘不想’,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见系统神色飘忽,眉间紧蹙,她笑了笑,说道:“你的犹豫就是最好的答案,你其实挺像是人的,遇到不能理解的事情、或者不想去做的事情,你都会皱眉。”
“你现在皱眉的意思就是——我想主宰新世界,但是我只是一个系统,我真的能这么做吗?”
岑梣在胸前握拳像是在教堂里祈祷似的,她说完后放下了手,顺势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翘上了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系统,“我说,你当然可以这么做。”
系统的长发堪堪达到腰线,看上去又直又顺滑,刚才还没注意,她好像编了几条细辫子。
岑梣打了个哈欠,从凳子上起身又回了自己的稻草床,慢腾腾地爬了上去。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明天早上再听听你的答案。”
这一夜只听见外面鸟叫虫鸣,不见人声。
第二日岑梣睡醒了,先是四肢伸直如小猫机关枪,好好活动了一下自身筋骨,然后才发现自己床边有人。
昨晚还夸系统像是一个人,今天就发现她还真像个人一样在自己床边上躺着睡了。
系统睡姿不是很好,一头长发混乱地掩盖住她的脸和脖子,配上她那不协调的手脚动作这模样其实不像是睡了,更像是死了。
岑梣解除了系统的虚影状态,想试看看这家伙的模块现在是修好了没有。
她的手指勾起她脸边柔顺的发丝,并无异样。
系统的脸白皙细腻,茶色睫毛有半个指甲盖那么长,一双薄唇红如莲瓣,脖子上还有一点小痣。
如此细致的躯壳,竟然只是一团程序?!真是奇妙。
岑梣一把捏上她的脸颊,“快起床了,等会太阳晒屁股了。”
系统惨叫一声,嘴上却不饶人:“捏什么捏,你要死啊!”
岑梣松了手,一脚把系统推下了床,从她身上跨了过去,伸手去拿挂在一边的衣服往身上套。
“我不跟不是主角的系统说话,啧,真是扶不上墙!”
“谁说我拒绝了!”
系统的声音爆发出来又戛然消失,岑梣抬手,手动按下了自己脸上的笑。
她的衣服从后面被系统揪住了,紧接着系统在她身后说:“要是你能做到的话,当个主角,没什么大不了的。”
岑梣转身笑道:“是我的话,当然能做到。”
倒不是有什么神仙大佬给她兜底让她产生了如此自信及勇气,实在是人生在世,犹如演戏,要想让人相信,就要拿出十成十的认真态度——来演,迫使她相信。
此举风险超大,当然岑梣还有备用计划:要是系统坚强不屈,她就继续窝囊一会,直到找到能够篡夺系统权能的机会。
但是天助她也,看昨晚系统表现犹豫的样子,她就觉得有戏,哈哈哈哈哈哈,真要发出古娜拉黑暗之神的爆笑了。
岑梣笑着看向系统,心里想着:给我兜底的不是什么超强修士、隐士大能,而是你啊——系统340号。
昨晚还是一个人,今天出来就变成两个人了,猫老好奇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岑小仙身边的女子。
岑梣解释道:“这是我的丫鬟,她叫春花。”
猫老还想留下两人吃过早饭再走,但岑梣急于下山搞事,就婉言拒绝了,他也只好作罢。
春花和岑梣拿着猫老一家人送的土特产,从山间石梯往外走。
路上只有两人,春花默默地提着装了桃干杏干鸡肉干,甚至是干鱼的各种干货的包袱,问道:“我能不叫春花这个名字吗?这个有点”
岑梣两手空空,还是一副男子装扮,闻言回答她道:“难不成我要叫你系统吗?虽然这里的人不知道‘系统’是什么,但总感觉叫这个名字也太大胆了,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我是穿越者吗?”
“我的意思是,你重新取个名字吧,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个主角,哪有主角叫‘春花’这样的名字的!我不要面子和里子的吗?!”春花-系统说得生气,把手中包袱都抖了两抖。
岑梣明白她的心情,但自己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