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是落上仙吗?”
一身材矮小的老头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他脸上并无过多皱纹,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并一双黑面布鞋。
一头半黑半白的茂密头发更是抓人眼球,让人觉得此人不同寻常。
这人便是驻守在灵山的守山神。
守山神竟然像是人一样住在山里,岑梣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干净整洁的洞穴居所,在稻草铺成的床铺上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早上。
岑梣掀开用作屏挡的竹帘,外面阳光正好,几只白羽飞鸟从天边盘旋而过。
灵山守山神自称“猫老”,此时正拿着一把刀把整鸡砍成小块,“哟,岑小仙你醒了,小狐早上送了一只鸡来,午饭就吃小鸡炖蘑菇了。”
“那大树叶上是它们在山里找来的果子之类的东西,你先随便填填肚子吧。”
“谢谢猫老。”岑梣顺着他指的方向,找到了放在不远处石头上的大树叶。
岑梣拿了一个颜色粉嫩的桃子,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桃子毛,一口咬下去软软的桃肉爆出甜汁,鼻尖都弥漫着桃子的甜气。
猫老已经在灵山生活了几千载,因为这世界的灵气稀薄,不能时常使用法术,所以他如今已经习惯了常人的生活。
他不仅建造了好几间洞府,还自学了家具制作,洞府前面的木门和竹帘都是他亲手做成的,还有他现在自己坐着的小板凳也是如此。
岑梣吃了几个桃子,又喝了几杯深泉水,游荡到了泡蘑菇的地方,和山里的小猴一起把蘑菇全都切了。
等到食材全部下了锅,岑梣才和猫老说起此行目的。
猫老问她:“落上仙现在是已经离开了吗?”
岑梣想起她嘱咐自己把铃铛给张云山,要是她没离开的话,完全可以自己找回去,就说:“应该是离开了,她没说自己去哪了。”
“无妨,老夫知道她去哪了。”猫老摆了摆手,“只是随口问一句。”
“既然要存放魂魄的话,岑小仙稍等,老夫去取个东西。”
岑梣便坐在砂锅前看着火,一手拿着莲花盒,一手准备往小灶膛里添柴。
等到猫老再回来的时候,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木头小猴子,手脚都用了坚韧的细麻绳和球状关节,看上去十分灵活。
木头小猴子的四肢和身体在摇晃中相互碰了碰,发出了风铃般的声音。
猫老拿着这个木头小猴,对她说道:“老夫平时也没有刻小娃娃的习惯,现在只能把魂魄将就放在这里面了,等过几天老夫有空,便给他一具新的躯体。”
岑梣倒觉得是猴是人都没什么,“这小猴子好精巧,老爷爷真是技艺非凡,那我这就把他放出来了?”
“老夫平时也没什么可做,只能雕些小玩意儿了,等会你可以选一个带走好了。”猫老笑了笑,把小猴子放在了地上,拿着身边的木柴摆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
岑梣等到这形状摆好了,得了猫老的指示,这才转动手中莲花盒,将岑锦心的魂魄召唤了出来,而后断了与其的联系。
淡青色的魂体还没凝实,就如一缕细烟钻进了木头小猴的心口。
小猴木头的手动了动,而后是双脚,它转了转脑袋,趔趔趄趄从框中爬了起来。它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几秒过后,木头小猴手脚混乱地倒在了地上。
岑梣看着好像失去了生命的木猴,想着:现在他应该是真成孤魂野鬼了。
“没事,他吓晕了。”猫老说着便把小木猴从地上捡了起来,“先是木身,而后幻出肉身,若是他脱了前尘,倒可以做老夫的弟子。”
岑梣闻言笑道:“全凭老爷爷您处理了,不过他要接了守山这一任,就不能再踏出灵山一步,也不能影响外面的世界。”
一个白色的“封”字出现在小猴的身体上,随后消失不见,猫老把小猴拿在手里,说:“那是当然。”
新鲜的鸡和蘑菇炖了几个钟头,盛出来时就散出了浓浓肉香,冒着热气的鲜汤上浮着油光,把那只名叫小狐的狐狸都香倒了,幸好旁边的小猴接住了它。
几只狐狸和猴子就是猫老在这山里的家人,岑梣坐在它们之间,围着一张矮桌子坐在一起,都有一个雕花木碗。
狐狸的碗上雕着一只小狐狸抱着一个它脑袋大的桃子,或者是一只狐狸和一支桃花树枝,小猴子的碗也各有花样,而猫老拿着一个桃花木的碗,其上只几刀刻出群猫模样。
岑梣也看了自己的碗,上面就比较朴素,只有一朵十二瓣的莲花,感觉是落安寿的碗。
鸡肉香嫩,划了花刀的香菇和其他小块的蘑菇吸了汤汁和浮油,也是又鲜又嫩,鸡汤盐味较淡,喝了一碗也不觉得咸。
一顿饭后,几只小猴拿了一个桶收拾了碗筷,又提起砂锅,结伴洗碗去了。
猫老让狐狸们消消食,带着她在山里转转。
小狐狸们吃得有些饱,在她前面走得慢慢的,还在止不住地打哈欠。
岑梣觉得好笑,被它们发现了自己脸上的笑意,几只小狐狸叫了几声,全都手脚麻溜地爬到了她的肩膀、脑袋上。
几只狐狸站得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