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块脸上长了些肉,一双眼睛仍旧是虚眯着,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样挡住了看来的视线。
岑梣把签文递了过去,小和尚接过一看,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
“施主最近有遇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
岑梣的目光从自己的签文上,转移到了小和尚真诚的脸上,“算是遇到了一些,有点奇怪的事情吧。”
她活着的每一天,都能算不同寻常吧。
变成阿飘,姐姐变成弟弟,被未知系统追杀,诡异的梦里世界,还有一幅拥有神秘力量的画……最近算是有点不同寻常吧……
小和尚点了点头,垂眼看着签文上的字,继续说道:“繁华后是萧瑟,奇观下是深渊。”
小和尚说完后就放下了签文,煤块刷刷刷写了一张小纸条,同那张签文一起交给了她。
岑梣走到了一棵树旁,还没想到是什么“繁华”,又是什么“奇观”,她展开那张纸条。
字迹清晰工整,也不长。
“世间真假,早有定夺。”岑梣今天感觉不是很明白自己的签,按理说自己是来找契机的,但是刚刚求了一个什么玩意儿,她真不知道。
难道要去心境林一趟吗?
但是她有点担心自己又被拉去练剑,那真的有点费人,而且现在的她看到御剑飞行可能会有点生理不适。
等到煤块一个人的时候,她抓住机会走了过去。
“煤块。”
熟悉的称呼从自己的身后响起,玄心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模糊看到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人影。
岑梣走到他面前,蹲下看着他的脸笑了,“竟然真的是你。”
她从不说废话,马上就问道:“当初那把钥匙还在吗?”
玄心点点头,他撩起衣袖,露出一截细瘦的手腕,上面绕着一根黑色的编绳,而那把钥匙就挂在这根绳子上。
黑色的花柄钥匙连着那根绳子一起被取下,由那双小小的手递到她面前。
岑梣拿走了钥匙,感觉心情有些复杂,她握紧了手心里的钥匙,习惯性地说了一句,“谢谢。”
玄心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想起寺里老和尚对他说的话,他心里清楚,如今他的尘缘,就此了结了。
煤块什么也没说,合手浅浅鞠躬后转身离开了,她还握着钥匙蹲在地上。
感觉以后不会见到这个小屁孩了,岑梣站直了,转身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岑梣离开宝轮寺后,用身上的银子在客栈开了一间房。
她进了心境林,这里又和上次不一样,就像是返祖了一样,又变得雾气蒙蒙的了。
那棵绿色的树依旧耀眼,不过走近了就能发现它也变了很多,没有刚开始看见时那样像棵假树了。
那棵枯萎的树也很好找,它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岑梣在雾气里散步,发现了一棵小树苗。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现象,连上次见过的门也没有找到。
岑梣躺在那棵枯树旁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感觉这世界就是一个灰色的毛线球。
生活在这里一定更无聊,虽然心情很平静,但一切像是静止了。
虫鸣声没有停止过,但她从来没有看见是什么在发出这样的响声。
仔细一想的话是有些瘆人,但她有这样的预感,这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睡醒了的岑梣伸了个懒腰,从客栈订了晚饭,简单地吃了一顿。
吃完晚饭她就看着自己的两把花柄钥匙开始头脑风暴。
过了一会她就放弃了,移到了墙边,耳朵贴着墙听隔壁说的八卦。
客栈的墙真是太薄了,隔壁几个男的说了什么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千慈寺那边肯定有什么猫腻。”
“华家都出手了,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听说那上面养着一群盗匪,乱得狠呢,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露了马脚,让华家的公子发现了!这不,直接带人准备给它一锅端了!”
岑梣一听,想道:这是要开打了吗?那华越河的速度也还挺快的嘛,还以为至少要一个月她才能发现其中的蹊跷呢。
“听说沈家的公子也……”
岑梣从墙边抽身离开,躺在了有些硬邦邦的床上,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开始睡觉。
二小姐已经消失一天的岑府在现在不是很平静,也不是很热闹。
岑锦心回了一趟家,从霜绒那拿到了岑梣临走前写的信,安排好一切就又离开了岑府。
晴方和橘君进了府外绣房,霜绒成了他身边的一等丫鬟,雨择变成了西荷院里的喂鱼头头。
于忘春回了东荷院,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玉骨扇,想要见岑梣一面,却打听到二小姐失踪了。漂亮的玉骨扇摔落在地上,断了。
二小姐的确是失踪了,但是一问,所有人都会说:“二小姐搬回锦芳院了,换了身边的丫鬟,没有夫人的允许不能前去打扰。”
岑梣在的时候,于忘春总在搞些小动作,还被岑锦心的人听到毒杀岑梣的计划,最后被岑梣恐吓得晕倒了。
岑梣不见了,她却开始找她,变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