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安!”岑夫人吓了一跳,越过岑梣跑过去看她的得力助手的情况。
于忘春往后缩了一下,有气无力地开口:“岑姐姐说有事想要告诉我”
“胡说。”岑梣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并从地上捡起了她已经摔得裂开的扇子。
“她,她让晴方和霜绒出去关门,不由分说地把我身边的丫鬟也赶了出去”
岑梣也没看她,扔掉了手里的凳子腿,撇去冷冷的一眼,“胡说。”
“大夫呢?快把大夫找过来!”岑夫人都跪在地上了,始终不敢去探严婆子的鼻息。
女医连药箱也没提,也从岑梣身边快步走过,到了在现在也是情况紧急的另一边。
于忘春也有些倔强,她被几个丫鬟护在身后,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现在更是镇定极了,“我没有胡说,我的丫鬟”
岑梣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于忘春觉得自己今天疯了,虽然闹了些乱子,但简直是在把她往二小姐的位置上送,让她蹩脚的计划大获全胜。
“胡说,”但是于忘春想错了,岑梣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丫鬟都吓得跑开了,她的目光落在那只带了些血色的嘴唇上,“你胡说八道的嘴我很不喜欢。”
最后也只有一个人挡在于忘春的前面,如果不算上床边的软脚虾们的话。
岑梣觉得自己应该严肃点,便冷着脸一把抓住了那勇敢的丫鬟的领子。
于此同时床上的于忘春也一把抓住了她丫鬟的衣袖,声音有些急,“秋月!”
于忘春哪能和她比力气,在秋月惊慌恐惧的目光中,岑梣把她甩到了地上,而后一把抓住攥着一块碎布的于忘春的手腕,把她也拖了出来。
“小姐”秋月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把于忘春从地上扶了起来。
两个人一起跪坐在地上,岑梣不禁觉得自己好像称霸了这间屋子。
那边岑夫人得知严婆子没什么大事,转过头就看到于忘春一主一仆都跪倒在岑梣面前。
“混账!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在于忘春的脸上看到恐惧还是挺有趣的,她把贴在一起的两人撕开,单手提起秋月,转向了岑夫人。
“我只是过来讲道理的。”
说起“道理”的时候,她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我要是想杀了于忘春,根本不需要下毒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像是展示一样,岑梣用手中的破折扇在秋月细腻的脖颈上轻轻一划,“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可以展示一下。”
她的折扇虽然是竹子做的,扇面的竹片有些软,磨得非常光滑,没有一根小刺,但扇骨是很硬的。
轻薄的竹片在秋月的脖子上划过,像是羽毛扫过一样,没有丝毫的威胁性,甚至有点痒。
下一秒,坚硬的扇骨就从秋月的身后贯穿了她的右肩,鲜血就像花一样在她浅色的衣裳上迅速盛开。
秋月低头看到自己因为渗血迅速染红的衣服,有些不敢相信,她不仅是家生子,也是小姐身边最亲近的丫鬟,怎么可能会在外面被别人打杀了。
岑家小姐手里拿着一片滴血的扇骨,光滑的扇叶垂在这凶器旁边像是流苏一样。
她就像是从阴间爬出来的笑面阎罗,精神上的折磨和身体上的痛苦让秋月瞳孔都变得有些涣散,也是不负众望的晕了过去。
“二小姐疯了!要把我们全都杀了!!”
一丫鬟抱着头挣扎起身,才喊出两句就被岑夫人扇了一巴掌。
“母亲,你现在明白了吗?我没有下毒那份细致的工夫,我更喜欢直接点的方式。”
岑梣把沾了血的扇骨随手扔在了地上,她偏头看向脸上已经有了泪痕的于忘春,
“或者我现在也成全你,想死的这份心愿。”
她抬脚向于忘春走去,“其实你可以坦诚跟我说的,我也喜欢帮助别人完成自己的心愿,长老说这样可以积福。”
“不”于忘春一双眼睛泛着水光,摇了摇头,“不要”
“够了!别伤害忘春!”岑夫人大声喊道,“快拦住她!”
可是没有人来拦她,岑梣蹲下身平视于忘春,嘴里却问:“母亲,你相信是我下的毒吗?”
“我知道了,不是你下的!你离忘春远一点!”
岑夫人是想要过来的,但是围在她身边的丫鬟哪敢让她过去,牢牢地抓住了她。
“母亲最后还是选择信任我,我真的太开心了。”岑梣伸手触上于忘春光滑白嫩的右边脸颊,语气一转,“但是我要给你一个教训,以后你说话的时候,都要想起我的训诫。”
岑梣扬起手扇了于忘春一巴掌,“我讨厌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而且我不介意下次帮你缝上它。”
于忘春脸上泛起红云,嘴角裂开渗出血丝,她漂亮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一池湖水,晶莹的泪珠从眼里不断地滚落下来。
岑梣到现在还没见到过人哭,其实很少有机会可以看到谁哭泣的样子,大家都觉得人哭的时候是最难看的,只会藏起来悄悄落泪,这其实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掉眼泪。
她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没有哭过,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