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在模仿我喽。”
在心境林找到记忆的时候,真的很少能看到自己的脸,忘记了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无论顶着什么样的脸,她是岑梣这个事实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所以,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面前的这人觉得长了一张她的脸,她该有什么反应似的这种逻辑。
岑梣模仿着面前自己脸上那样悲天悯人的神情,她显然能做得更好,毕竟她的怜悯中没有冒着火花。
事实上可能也差了一点,因为嘲讽的神色总是有些藏不住。
“连名字和脸皮都没有的家伙,竟然来可怜我了。”
终究还是没绷住,她一笑,脸上的怜悯就消失不见,“我替你取个名字吧,你一身的火红色,性格又这么坚强,你就叫‘红坚强’好了。”
也不知道是谁气势汹汹地跑来说要杀了她,到现在,怎么都不出招了呢?难道全是刚刚那样的花架子?或者
岑梣歪头看着变得气呼呼的红坚强,如果是系统那边的家伙的话,其实应该还有什么惊喜吧。
就像是在拆一个明明已经知道了的礼物,她假装不在意地笑着问道:“红坚强,你该不会也只带了一个技能就来找我了吧。”
红坚强漂亮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宝石眼里迸射出火花,身边的火焰都燃烧得更加剧烈了,甚至发出了毕毕剥剥的响声。
“别那么叫我!”
岑梣学东西其实很快,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只要学过一次,就能记在脑中。
她觉得自己现在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够高,不然她就可以俯视红坚强,彻底复刻出她那轻蔑怜悯的表情。
真是有些可惜。
一枚橘红色的晶石出现在红坚强的手中,她将它单手捏碎。
她眼含怒气,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次运气很好。”
不速之客化成几朵爆炸的烟花消失了。
岑梣敛了脸上的笑容,抬眼看着旋落的火星。
四周的黑暗像是潮水一样,吞没了还没来得及逃走的火光。
她在黑暗中垂下眼帘,伸手去抓衣服上的扣子,却扑了空,带着她的心也踩空了。
点燃库房的那一刻的确非常开心,感觉她的生命也在随着燃烧起来,但那一刻过后,很累。
腿很酸,手臂也酸疼,心口也像压了石头一样闷闷的。
她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会儿,睡着了竟然还被未知生物找上门。
自己就像是演员,不断地被拉上舞台,一刻也不能停歇地表演着,没见观众,却又有不断的声音传来。
“听说了吗?斩天宗竟然有两个弟子从宗门逃出来了。”
“那可真的好险啊,听说魔族的人都把那里踏平了,竟然这样都能逃出来……”
岑梣已经闭上了眼,意识都在半昏半醒之间来回游荡。
黑暗中不断有零碎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像是小虫子爬进她的脑子里。
“真的好可怜啊,可是谁让他们非得取那样的宗名……”
岑梣真想拜托他们别在自己的耳边瞎bb了,实在找不到事做的话,去找块地种总行了吧。
上一秒她还要挣扎起来将人臭骂一顿,下一秒她就终于坚持不住,沉沉睡去。
岑梣醒来的时候,外面早就天亮了。
房间里不是很热,应该是谁如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换了新的冰桶。
她打了个哈欠之后开始整理自己的脑袋。
系统故障了,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还有三十年可活,很不错。
库房陷入危机,就是有点费人,下次要干的话找个帮手。
红坚强是个女神经,系统那边的打手,像小丑一样来走了一个过场。
零零碎碎的事情塞满了她的脑袋。
处理到“上学”的事情时,她犹豫了一会。
若是她再年轻几岁,可能会去吧,现在她与沈家的婚约悬在她的头顶上,她其实并不想融入这个世界。
橘君和雨泽替她洗漱梳妆,又端来了与平常没什么不同的早饭。
受了之前两人嘱托的橘君说起了西院这边着火的情况。
“是从账房开始着的火,守卫察觉不对喊人救火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眼前就一片漆黑了。”
竟然比她的行动还要快,十秒钟的空白,足够账房那边烧得热火朝天了。
橘君似乎对这样的情况感到有些疑惑,“说起来真的非常奇怪,那天晚上出现白光后,看到的人都说还以为自己要瞎了,但是没一会又都好了。可惜我们都没有注意到,霜绒和晴方姐姐当时在屋里也都没有注意到。”
外面出这么大的乱子都没有出去看看,这两人是在屋里聊得是有多专注啊。
上次给了王小厨一张甜品秘方,王小厨也十分努力,把它已经做成了她吃不起的模样。
岑梣正在慢悠悠地吃着做成了莲花形的奶冻,雨择抱着一瓶荷花走了进来。
“小姐有时喜欢看荷花,我剪了几支,放在屋里,这样小姐想看就能看了。”
还没展开的荷花花苞粉白粉白的,雨择把瓷瓶放好后,高低不齐的花苞相互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