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代元跟人说的是五日去一次,可自那日她伤了人之后,每每想起这件事她便害怕,因此将近二十天都没去藏书阁。
今日天晴日丽,她换上了宫女服侍,抄小路去了藏书阁,刚走进不过一会儿,熟悉的声音传来。
“若不是你只是一个小小宫女,我定要怀疑你同那通敌的王家有关联。”严煊来后就发现少女独自一人站在书架后,他侧着身子,吝啬的留给人冷冷的侧脸。
知道这是嫌弃自己不守信用,刘代元也没多说,别扭的在人的身边坐下。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因为那件事害怕嘛,”刘代元撇嘴喃喃,“反正我来不来,你也不在意。”
在春芳殿待着的这几天让它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若不是因为眼前的男子,也许她也不会遇见崔承,她想靠近眼前男子,不过是想知道失忆前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罢了,可谁知竟然无意中让自己陷入了困境。
她只是失忆了,却并非什么固执的人,深宫之中,她不眷恋皇帝的宠爱,暂时只想保住自己的命。
可她看眼下局势,自己若是再和崔承有关联,也许自己的小命都没了。
她决定放下过去,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春芳殿过好自己平淡幸福的小日子。
反正自己是贵妃,男人就算是想查自己,真的把全皇宫找遍了也是找不到自己的。
“我才不会通敌呢,”刘代元能感受到身边人的不高兴,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失忆前到底是看上了人的哪一点,想跟他做好朋友。
可能是因为失忆后的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身侧的男人冷眼看着自己,让刘代元很是没有底气,但她还是故作勇敢的仰起了头。
这样的姿态显然让严煊不满,他移开视线,嗓音淡淡,“你当真是一个宫女?”
今日便是她留给刘代元的最后一个机会。
少女在选秀上被封妃,让那些想陷害她的人已然按捺不住,即使从未侍寝,也已经让前朝无数人咬牙切齿。
刚刚唤影来报,约摸着不久,那些想要捉奸的人就能毫无顾忌的冲进来,随后指认刘代元和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奸夫。
那些人恶劣的想着,一个入宫后就不得宠的世家女,若是被冠上这样的罪名,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她的家族,都将坠入万丈深渊。
可那些人未曾想到,和刘代元私通的奸夫就是自己。
经历了那么多,他早就学会了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若是刘代元能承认自己在进宫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恕罪,或者诚心诚意的和自己道歉,那么自己会考虑将人拦在外面。
刘代元眸子里流露出迷茫的色彩,半响她才心虚道,“我告诉了你那么多有关我的事情,可你却不曾告知我有关你的事情,这不公平。”
严煊冷笑一声,朝不远处看去,唤影便知道了人的意思。
“我以后,应当不会再来了。”刘代元低下头看着地板,叹气道,“我说实话,我接近你确实是有我的目的。”
“我失忆之后,忘记了过去有关我的所有事情,我对所有的人感到陌生,却在见到你的那一刻觉得无比熟悉,这才缠着你不放。”
刘代元撇撇嘴,喃喃,“也不能算是缠着,你没被我缠上。”
“我本想通过你知道我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你只跟我说过我很娇纵,”刘代元对此很是不满,她处心积虑接近此人,还送了不少好东西,结果就得到了两个字,更何况这两个字一点用都没有,全长安城的人几乎都知道她娇纵。
“你是陛下身边的侍卫,平日里定是很忙,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不如以后我们就不要再相见了。”
“我看得出来你很讨厌我,但你无论如何也不肯说,我实在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错事,这些时日我也陆陆续续给你送了许多东西,就当是我给你的赔礼了。”
严煊听见这些,心里的怒火已然燃了起来。
“以后不再相见?”他朝着少女走过去,低下头,俊脸几乎要凑到刘代元的面前才堪堪停下,两人之间只留着两指的距离,就能碰触到彼此的肌肤。
“你敢不敢,把这句话再说一遍?”
严煊的生母有西域的血统,眸色宛若水底下透亮的绿宝石。
可他的眸子却是黑亮,带着极高的姿态和极强的压迫感,宛若旋涡一样,将刘代元狠狠的吸引。
脑海中忽然闪现类似的画面,同样的黑眸沉沉,宛若雕像一般注视着自己,让自己无处遁形,想要逃离。
刘代元的心怦怦跳着,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她几乎都呼吸不上来,竟是觉得头一次失了理智,无比后悔认识眼前的男人。
本就娇嫩的脸颊更是浮上了宛若百花盛开时的娇艳的红晕,浑身僵硬着不敢动,刘代元微微咬唇,轻声开口,“你越界了。”
说罢,她往后退,可手腕却冷不丁的被人攥住,惊慌下,刘代元杏眸含水,再次对上人那黑沉的桃花眼。
少女变得惊慌失措,无疑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严煊原本多情的桃花眼流动着晦暗的光芒,沙哑着嗓音说道,“你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