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孽子……孽子……”将军大人一下子怒火沸腾,几步上前来,丢开府伊,抬脚就要踢过去。
“他爹啊!”将军夫人见状,十分矫捷地扑到王炳怀身上,挡住了将军大人,不停哭喊,“你现在再打他,那就是要他的命啊!”
将军收回脚,气得手抖:“你,你,就是你!平日不好好教导他,一味宠溺放纵,才会闯出这祸事来。不如就让我现在一脚踢死他,求个干净!”
将军夫人扑过来抱住将军大人的腰,苦苦哀求:“老爷,现在怀儿深受重伤,可经不得打啊。再者怀儿是我们王家一脉单传,您要是打死了他可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啊!”
“我就算现在不弄死他,朝廷律法也会要他的命,你知不知道!”将军大人低头怒喝,将军夫人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老爷,老爷,您一定要救救怀儿啊……”
一片混乱之中,王炳怀已经痛晕了过去,友人问府伊情况,府伊抖着手,结结巴巴的:“少爷他……少爷他……下体伤的极重,恐怕以后都不能人道了……”
“甚么?”这一回,将军夫人直接晕过去了。将军大人更是扶
着头,摇摇欲坠。
还是友人比较淡定,他命府伊立即为王炳怀治伤,自己扶住将军大人,在他耳边进言:“将军大人,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出事后,我立即就待炳怀回来了,您快快去大殿一二,再晚了,恐怕炳怀会性命难保啊!”
将军毕竟是虎将,一听这话,立即冷静下来往外出去。他先去一趟京城府伊哪里,交代了几句,就秘密去了太傅大人府上。
“王将军,何故深夜来访啊?”太傅大人披衣而起,进来前厅见客。
一见到太傅大人,将军一转身撩开衣摆就重重跪在地板上,声音震得太傅大人眼皮一跳,赶紧上前搀扶,“将军大人何故如此大礼?”
“太傅大人,求您救犬子一命。我王家三代单传,可就这一个儿子啊!”将军大人不禁不起来,还轻轻推开太傅大人,重重在地上嗑个响头。
太傅大人眉头一跳,还是先将将军大人扶起来再说。
“有甚么事情,你且起来同我慢慢说清,我定会为你筹谋一二。”
于是,将军大人就满目愁苦地被扶起来,将王炳怀在明月楼打死太尉之子的事情,详细说清楚。
太傅大人听
完,在厅里走来走去,面目深沉。
“太傅大人,我知犬子闯下大祸,必定难逃罪责,可是我就这一个儿子,恳请太傅大人救救犬子。只要您救下犬子,属下必定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说着又要跪地磕头。
太傅大人转身端住他手臂,“诶,无需多礼。”
“你儿子杀的不是普通庶民,而是太尉的幼子。按照我朝律法,是要一命换一命的。况且,杀子之仇,太尉大人又岂会善罢甘休。”
“那太傅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将军愁苦地拍着大腿,心都要焦烂。
太傅大人摸摸自己的长须,眯眼思忖片刻,道:“此事也并非毫无转机,你且须先下手为强才行。”
“怎么先下手为强,太傅大人您的意思是……”
“明月楼里的人你都让抓起来了,就统一一下口径,就说二者缠斗,方忠宇先伤了贤侄,让其往后均不能人道,然后纠缠之中,方忠宇意外坠楼而亡。”
“这……这可行吗?”将军大人紧张地抚着大掌,不是很确定。
太傅大人点点头,扫他一眼:“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死刑不判,流刑总要判吧,不然
,恐怕不能服众。”
流放北方苦寒之地?将军大人同样不愿意,可跟丢掉性命,王家一脉断绝比起来,他还是选择流放。
“行……就这么办吧……”
次日早朝,太尉大人果然抬着方忠宇的尸体,在殿上直告镇国将军独子王炳怀。诸位大臣都被这一变故,惊得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与此同时,镇国将军同样状告方忠宇先出手,重伤王炳怀,以至于王王炳怀不能人道,从此王家断子绝孙。并且还指明,是方忠宇先出手伤人,才会因意外坠楼身亡。
众臣于是越发不知所措了。
老来丧子的太尉大人气得几乎气绝,于是在朝堂之上,与镇国将军争执起来。
安丞相正好在家告病,朝中能说的上话的,只剩下太傅大人。
于是,太傅大人询问其他朝臣意思,还宣来明月楼的老鸨龟公上殿对峙。早就被买通的老鸨龟公一言咬死,是方忠宇先动手伤人,才会被怒极的王炳怀推开,方忠宇绊倒在地,起身的时候没站稳,才自己摔下楼跌死。
“你信口胡言!忠宇分明是被王炳怀推下楼,大殿之上,你这刁民竟也敢胡说八道!”太尉大人
几乎就要上前踢死这老虔婆,被别的大臣拦住了。
“小……小人绝对句句属实啊,大人饶命啊……”老鸨跪在地上,都不敢抬头。
后来又传了几波证人,几番指正下来,竟都一致口径,坚决没有改口。
太尉大人百口莫辩,太傅大人见时机已是成熟,便斜着眼睛扫向其余臣子,“诸位,对此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