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帝已死,新帝未立。朝野之上,众说纷纭。
大理寺卿上前言道:“皇上驾崩,不曾留下子嗣。但过不可一日无君,这皇家的血脉更加不可断绝。下官以为,理应从众位王爷之中,挑选品德兼优,心系天下之人,继任皇位。”
另一位大人立即上前:“此法不妥,诸位王爷势均力敌,选其一,必定不能服二。到时,必定掀起争斗。如今,我们扶泱内忧外患,可是承不起这般波折啊。”
“不若这样,太上皇还在世,恭请太上皇出来执政岂不可解燃眉之急?”
“不妥,太上皇年事已高,执政可行,但不能长久,子嗣问题仍未解决。且听闻太上皇与太皇太后都染了时疾……”
一时间,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整个大殿吵成一团。
“全都住口!”安丞相终于看不下去,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压下整个大殿里的嗡响。他是几朝重臣,这整个殿宇,都没有人比他资历更高,他说话,群臣自然听从。
除了一个人。
只见太傅大人慢慢走到大殿中间,对安丞相施了一礼,缓缓道:“皇上驾崩,虽然我们秘
不发丧,但消息迟早会传到诸位亲王耳里。既然争夺再所难免,下官这里有一妙计,只不知当讲不当讲。”
安丞相眯起眼睛,仔细看太傅大人的形容,太傅大人垂下眼睫,面目平静如水。这个老匹夫,又想出甚么阴谋诡计了
“你但说无妨。”
“丞相大人,诸位同僚。既然我们不论选哪一个,其他亲王都不会甘心,不如这样。我们从王世子一辈之中挑选,以皇上之名义,命诸位王世子进京。如此,既能挑选下一任继任者,又能让亲王们有所忌惮,不会乱来。”
举众哗然,各个交头接耳。古人注重子嗣,且长幼又有差别。王世子在手,想必亲王们多少会有所忌惮罢。
“这……”裴尚书偷偷看安丞相的脸色,“丞相大人,你看……”
“丞相大人,太傅大人所言极是啊,诸位王世子在京,亲王们必会有所忌惮,亦可免去争夺之祸。”
又有几个大臣纷纷出列,赞同太傅大人的计策,安丞相左思右想,这个计谋的确是最适合当今之局势的,只不过偏偏由太傅大人提出来,他就不免有些疑心。
深思熟虑之后
,安丞相决定还是以大局为重,遂答应的这个计策。
“那就这么办吧。”
“丞相大人英明,”太傅大人似乎颇为恭敬地行礼拜下,“那这段时日,这朝中政事……”
扫了太傅大人一眼,安丞相在心里冷哼,面上却不显,“自然是一切照旧。”
扶泱京都,同时从城门出来数匹驿马,马上之人一处城门,就各自奔赴不同的方向。他们都是负责将皇上手谕传递给各方亲王的驿员,经过十数天不分昼夜奔波,尽快将手谕交到了亲王手里。
各位亲王看见手谕,自然是各种念头杂起。其中波折自然不必多说,只说最后,诸位王世子仍旧如期被送往京城。
而在这一个月时期内,太傅大人与安丞相多次交锋。为了不暴露南宫墨等人的行踪,安丞相一脉做出居于下风的姿态,这更助长了太傅大人一脉的气焰,一时间朝中风气风云变幻。
这一日,朝中官员上前弹劾朝廷派遣北方赈灾的官员,搜刮民脂民膏,以至于百姓怨声载道,饿殍遍地。就此事,安丞相大发雷霆,勒令严查并召回前往赈灾的官员。
这一次交锋,直
接引起了太傅大人一脉不满。当晚,就有一群人夜闯安丞相府,准备刺杀安丞相。幸亏南宫墨早就有所防备,在丞相大人身边派了一位暗卫,这才没有丧命。
次日,安丞相不再上朝。又消息灵通的自然知道渊源,顿时也怒极。堂堂四朝重臣,竟然在家被刺杀,这是何等地叫人寒心,手段又是如何之嚣张。
因此,安丞相一脉以及中立派的大臣们,也都纷纷告假,不再上朝。从此,整个扶泱朝堂都被太傅大人所掌控。
就此,太傅大人开始安插更多人手,而愿意追随他的多是贪名附利之辈,在太傅大人的有意纵容之下,他们越发贪图钱财,于是惹得更多官员甚至百姓不满。
被召回的赈灾官员下狱以后,也迟迟没有判决,新上任的官员,比之上一个更加艰险贪婪。
原本中立派的官员们,并没有特别不满太傅大人一脉,也不想卷入朝堂争斗之中,其中又以太尉大人为首。只不过地方官员上报给朝廷赈灾的事物,受到搁置,中立派之中大多是忠心为国的臣子,因此想要妥善处理赈灾事宜,却又处处受悭吝之辈掣肘
,遂越发心存不满,这种不满,在后来发生的一次命案中,达到顶点。
但凡天子脚下,京畿重地,那往来的多是名门贵胄,随便砸一个公子,都可能与朝廷哪位重臣扯上一点关系。
而这些富贵公子们最爱聚集的地方,自然数那秦楼楚馆。
公子爱美人。这青楼里的美人多啊,有的有才,有的有貌,有的温柔似水,有的热情如火。你只需进了来,总有一款适合你。
富贵公子们聚在一起久了,就容易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