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等候了一阵时候,媛儿出来:“皇后娘娘,里面都收拾完毕了。”白落英这才起身往屋子里走去。媛儿在一旁跟着,苍白的小脸,满是忧愁。
白落英扫了她一眼,没有说甚么,进去后就为姚儿再把了一回脉,再看看眼球与口腔。才写下一道方子交给媛儿:“你去按这个方子抓药,煎了给姚儿喝。”说罢动手为姚儿处理仍旧缓缓流血的伤口。
把蛊虫逼出来以后,再闻着鲜血,似乎也没有那样腥臭了,不过仍旧让白落英赶到胃里翻滚就是了。
接过药方子,媛儿仍旧踌躇着不愿离去,“是,娘娘,奴婢想要问问皇后娘娘。姚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与姚儿,倒是情同姐妹。放心,她已经无碍了,只不过上了元气,要好好休养才好。”白落英笑笑,安慰了媛儿,将她打发去拿药。
等媛儿走远白落英的脸色立即又沉下来,重新拿起姚儿的手腕,更加细致地把脉。虽然将姚儿的蛊虫拔了,但是从脉象来看,姚儿的情况仍旧不平稳。
难道是蛊毒没有拔干净?白落英这样猜想着,缓缓将姚儿的手放进杯子里,并准备
再观察几天。
结果这么一观察,就观察了三天。在这期间,姚儿一直沉睡不醒。无法,白落英只好派雨蝶去承庆殿,告知翎妃娘娘,姚儿会在承天殿多住几日,学习一些医理,以便往后更好的照料太妃娘娘。
翎妃娘娘虽是怀疑,但也不能退却了皇后娘娘的这份恩赐,因而就答应了下来。
三日之内,白落英一直守在姚儿身边,衣不解带地查看姚儿的状况,下针,喂药,观察,如此循环往复。眼见姚儿的面色渐渐惨白,脉搏越发的微弱,白落英陷入了难解的僵局。
再次施了一回针,白落英等候一会儿,仍旧毫无反应。黯然地放下金针,白落英一言不发。一旁的媛儿,期冀地问;“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白落英摇摇头,沉默着往外走。徒留媛儿坐在榻上,抓住姚儿的手,眼泪如泉:“姚儿,姚儿……你醒醒好不好……你要是不在了……这世上就只有我独身一人了……”
姚儿若是再不清醒,恐怕就会一直这般衰竭之死!白落英狠狠地握紧拳头,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吗?如若不把蛊虫取出,受害者就会逐渐受心智侵
蚀,成为活死人。如若取出来,则会陷入晕迷最后衰弱之死。不论哪一种,都是无解的死局!
当真是狠毒!
如若躺在这里的换成南宫墨,白落英不敢想象,她会不会崩溃!这样眼睁睁看着对方,一天天,一日日,流逝掉自己的生命!而她,却无能为力!更甚者,她还会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她再细心一点,再准备得充分一点……
结果仍旧不会有甚么不同!
叹息一声,白落英缓缓扶住自己的额头,身心均涌起一阵疲惫。这时候,雨蝶突然匆匆从外头进来:“娘娘,太妃娘娘来了,说是来接姚儿回宫。”
“甚么?”白落英站起身,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翎妃娘娘怎么来了,如果是要回姚儿,可是姚儿现在晕迷在榻上……怎么办?
思虑之间,翎妃娘娘已经款款走进来。见到白落英,温温一笑见礼道:“皇后娘娘。”
白落英不自然地扯动嘴角,扶住翎妃娘娘的手臂,让进身边坐下。“太妃娘娘不必多礼,劳烦你亲自过来承天殿,您若是有事,打发人来告诉,我会亲自去承庆殿探看娘娘的。”
翎妃
娘娘拍拍白落英的手,笑道:“亏得你有心,我只是想着姚儿已经在你宫中搅扰多时了,我没了姚儿在身旁又很不习惯,所以才想着来把那不知事的丫头带回去。”说罢,四处看了看,问道:“落英啊,我这怎么没瞧见姚儿那丫头啊?”
白落英勉强笑笑,迟疑了片刻才道:“太妃娘娘,实在不瞒你说,姚儿来我这宫里之后,突然就病倒了,染上了时疾。我害怕她回去将病气过给了您,所以就放任她待在承天殿,我也可以就近诊治。且为了不让您担忧,所以才没有派人通知……”
“甚么?姚儿也染了时疾?”翎妃娘娘十分惊讶,她想起章太医说过他身边的小太监就是染了时疾的,难道已经将病气带到了承庆殿?她有些惊慌了,于是拉着白落英恳求道,“落英啊,你快些给我也看看,看我是不是也染上了。”
白落英一愣,旋即顺从地为她把脉诊治,半晌之后,白落英放开手,摇头:“太妃娘娘请安心,您并没有染上时疾。”翎妃娘娘顿时松下一口气,旋即又道,“既如此,可否让我见见姚儿,她不再我眼前一天,我
这心里实在是不安心啊!”
白落英僵硬着,朕想要找理由拒绝的时候,姚儿突然在媛儿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姚儿,参见太妃娘娘,皇后娘娘。”姚儿惨白着小脸,在翎妃娘娘面前跪下。翎妃娘娘赶紧伸手将她扶起来,似乎颇为心疼般将她安置在自己身侧,嘘寒问暖:“姚儿,怎么几日不见你,你的面色就差成那样!”说着抚上姚儿的面颊。
姚儿强行忍下躲闪的冲动,凄清地笑笑,道:“太妃娘娘,奴婢已经没有甚么大碍,多亏了皇后娘娘医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