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出了宫门,吴国丹才差点双腿一软,跪下地去。幸好被身边的丫鬟扶住了,一旁看着的韩雪艳摇曳着走过去,凉凉地说道:“姐姐你可真是的,不过见了皇后娘娘金尊玉容,竟然就这样吓得腿软,可不要随便跪下了,妹妹我可受不起。”
吴国丹没有回应,在丫鬟的陪同之下,众人各自散开了。
回到储秀宫,丫寰才敢询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吴国丹眼神发直,痴痴道:“没想到,她竟然就是皇后娘娘……没想到……没想到……”吴国丹的声音太小,形似呢喃,丫鬟没有听清,就问道:“小姐,您说甚么呢?”
这时,屋外忽然进来一个衣着高级宫女服饰的宫女,后头跟着一个御医模样的人。
“吴小姐,这是皇后娘娘吩咐下来,给您看病的御医。”丫鬟觉得来人十分眼熟,定睛一看,这不正是昨日在观月亭见过的宫女吗?
吴国丹煞白着脸,起身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德,小女谨记在心。”雨蝶深深看了吴国丹一眼,缓缓道:“那么吴姑娘还请保重身体,早日痊愈。”说罢,就先行离去了。
等到雨蝶走后,丫鬟才反应过来,一下子软在了地上,倒把御医吓了一
跳,立即上前搀扶。
看到有御医在为吴国丹诊治,住在对门的丫鬟立即转回屋里,对正在闲闲看诗集的左月然道:“小姐,方才皇后娘娘宫里的雨蝶姑娘,领御医前来给吴姑娘诊治呢。”
“嗯。”左月然冷淡地翻过一页,没甚么特别的反应。倒是丫鬟挺着急:“难道,这吴姑娘还与皇后娘娘有甚么私交不成?看起来不像不认识的,不然皇后娘娘为何待她竟这样好?”
左月然仍是没甚么反应,良久之后,缓缓放下手中诗集。左月然起身吩咐道:“你收拾一下,我们去承庆殿看望一下姑姑。”
丫鬟觉得奇怪:“小姐,翎太妃娘娘早就住在深宫,况且太妃娘娘早前是有罪之身,对小姐几乎没有甚么助益,您为甚么还……”
“住口!”左月然蹙紧眉头,眼底深藏一丝不耐,“这是祖父的吩咐,我们自然只能听从,走吧。”
“是。”丫鬟拿好东西,恭顺地跟在左月然后头,前去承庆殿。
方进去,就听见翎妃娘娘咳嗽的声音,左月然连忙换上忧心的神情,上前慰问道:“姑姑,月然来看您了,您可还好些?”
翎妃娘娘看到左月然,心里面上都是欢喜的,于是抓住左月然的手,摇
头道:“近来身体是越发不好了,我也不年轻了。这天下,都是你们这些小辈的了。今日,你们秀女去请安,你觉得如何啊?”
“姑姑,我今日同众位姐妹给皇后娘娘请安,没有甚么别的。”左月然顺从道,“只不过,皇后娘娘看似与辅国大将军之女吴国丹,似乎有些交情。”
翎妃娘娘蹙眉深思片刻,缓缓摇头道:“怎么会呢,白落英早前只与吏部尚书之女裴明瑶私交甚好,不曾听闻她还与别的人交好啊。”
“兴许是侄女想差了吧,或许只是皇后娘娘尤为看得上吴国丹呢!”左月然低垂眼睫,缓缓道。
“哼,他们都是一路货色,怎么不看得顺眼!白落英早前也只是个招人唾骂的傻子,那吴国丹又是个出了名的泼辣货……咳咳咳……”翎妃一时激动,顿时咳嗽起来。
左月然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轻轻为翎妃拍抚脊背:“姑姑,您切莫太过激动了,保重身子要紧。”
翎妃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才按住左月然的衣袖,叮嘱道:“月然,我们左家能否再继续荣耀,全数都要看你了。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博得皇上的欢心,分掉白落英的荣宠,最好是早日为皇上诞得龙嗣。自古母凭
子贵,你若是有了龙嗣,假以时日必定如日中天,这后宫之中还有谁能撼动得了你的地位。”
左月然装出为难的模样,委屈道:“侄女有心如此,可是皇上他从来都不来我们储秀宫啊。见不到皇上的龙颜,纵然我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成事啊!”
翎妃沉思片刻,坚定地道:“这件事,我自会与父亲商议。月然你放心,姑姑定然会帮你坐上皇后之位,至于白落英,我们一定不能叫她好过。我的落儿,就是因为她和……才会如此不得善终,看到她如今还这样风光,我这心里,真是……”说罢,摁住心口,眼泪簌簌往下掉落。
左月然装作不忍心的模样,连声安慰她:“姑姑,还请节哀顺变,落表哥若在天有灵,定然不愿意看到您日日以泪洗面,还请保重身体要紧啊……”
再次安慰几回,左月然就起身告辞回宫了。用宫人上前来,端上药碗道:“太妃娘娘,是时候喝药了。”
翎妃冷冷看了那黑乎乎的药碗一眼,突然起身道:“你准备一下,我要出宫。”宫人立刻去准备了。翎妃娘娘扮作宫女的模样,在老嬷嬷的带领之下出来皇宫,早有马车等在外头。翎妃上车后马车一路进了太傅
府后门,翎妃下车披着斗篷进去了太傅府。
太傅在书房办公,看见翎妃推门进来,于是起身来问:“你怎么又出宫来了?”他上次还叮嘱过翎妃不要频繁出宫,以免惹人猜疑。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