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他离了府,如今去了京城悦来客栈。”
“云生……”
“公子,追风来了。”话落就见追风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在雷霆旁边站定,凝重道:“公子,属下查到了一件事。”
“何事?”
“……早朝之后,侯爷在书房与郑大夫密谈,之后派人去往宫中传递密信。属下在半路拦截,打晕小厮查看了密信,还有……”
“还有甚么?”
“还有迷魂蛊!”
“甚么?”陆大公子手一抖,茶水沁湿了衣襟。
“公子,侯爷在密信之中交代贤妃和某位名为溪凉的女子,将迷魂蛊下在皇上身上,以迷惑皇上。”
“啪嚓”一声,陆大公子手里的杯盏在地上摔得粉碎。这就是为甚么管家会找来许多青壮,但是府中却再也未见这些人的踪影吗?都是为了练成这迷魂蛊,用来迷惑皇上?
父亲大人,您难道是想篡位?可是这于祁桑礼法不容啊!陆氏血脉,并不如正统,不能服众,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啊!
不论怎么想,陆侯爷此举都是死路一条!侯爷府上下,数代忠良,难道就要这么陪葬?
雷霆上前,继续自己没有禀报完的话。
“公子,属下还查出来。幕氏一脉,似乎失踪许久了,属下追寻痕迹,发现最终线索指
向了……”
陆大公子盯着雷霆,缓缓补充完他未尽之言:“陆侯府!是不是?”
“回公子,正是!”
“……幕氏一脉,都被关押在何处?”
“回禀公子,京城城郊二十里外,避暑山庄!”
缓缓握紧双手,陆大公子平息自己心中的波涛汹涌。他必须做些甚么来挽回局势,必须做些甚么……
深深呼吸一口气,陆大公子转向追风,吩咐道:“追风,你去传信给幕云生,说我要见他!这个,”从腰间摘下一块通透碧玉,递过去,“是信物,他看见了,必定不会为难你!”
幕云生本来坐在自己屋中饮茶,突然耳朵一动,发觉屋顶有人,遂一把捏碎手掌中的杯盏,拿碎片射向屋顶,大喝:“何人在此?”
追风险险避开碎片刮来的劲风,额角沁出冷汗,方才若不是闪得快,他的喉咙就被割开了。知道自己不敌对方,追风翻身从窗户进屋,早有幕云生的手下冲进屋里来,一时间,满室刀光剑影。
追风连忙丢出玉佩:“鄙人有要事找幕族长!”幕云生见到玉佩,立刻出言阻止:“住手,都退下。”
缓缓走到追风面前,拿过玉佩,幕云生挑眉问追风:“庭风让你来的?”追风点头:“正是公子吩咐鄙人为幕族长带话
。”
幕云生微眯双眼,思量片刻,缓缓道:“你们陆侯府对我幕氏一脉赶尽杀绝,我为何还要顾念旧情?”
追风不卑不亢,带着满背冷汗,沉着应对:“幕族长,我家公子虽是陆府大公子,但府里许多事务与我家公子并无干系。况且,幕族长假若真的不念旧情,又何必留我性命这么久?”
祁桑皇族上下都知道,幕云生此人年岁不大就当了族长,形容不大,武功智计已经绝顶,特别是武功身手,怕是天下鲜有敌手。而幕云生此人还有一个特点,便是不爱听人废话,他自己就更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
幕云生有些欣赏面前这个黑衣遒劲男子了,遂收回玉佩,“庭风要你带甚么话给我?”
“明日午时,城郊十里长亭。”
“好,我定然赴约。”
次日,城郊十里长亭。陆大公子早早等在亭子里,幕云生只身前来。追风原本候在陆大公子身后,看见幕云生过来,遂点点头,去外面望风了。
陆大公子转过头来,笑望幕云生,一派温润如玉。
“云生,许久不曾见你了。”
“恩。”幕云生看了他一眼,就不吭声了。
深知对方的德行,陆大公子无奈地叹息一声:“云生,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了。不知道你信不信,
我确实是在昨日才发觉父亲的所作所为的,对于那些事情,包括对你幕氏一脉所做的……我,很抱歉!我也不求你原谅,可是……”
“我信!”幕云生说话特别简洁有力,似乎面前的是敌人之子一样。这爽利作风不禁叫他有些哑然。
随即哈哈大笑,点头欣慰:“好好好,不枉我与你引为至交了!”幕云生等他说完,就直接问:“你找我来,所为何事?”他才不信就只是解释那么简单。
果然,陆大公子肃然道:“云生,我还不是很清楚父亲在做甚么,但一定不是正道之事。我想要你帮我挽回局势,当然我也会保你幕氏一脉安危!”
片刻沉默以后,幕云生权衡利弊,但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为甚么?”陆庭风这样做,可能会陷自己的生身父亲于不仁不义之境地。
陆庭风满面坚毅与隐痛:“我不能就这么看着父亲弃陆家门楣不顾,犯下大逆不道之事!”
幕云生疑惑:“大逆不道?”
陆庭风缓缓点头:“云生,这也是我想与你匆促见面的原因。你说实话,你与南宫陛下,是否已经联手了?而且,你知道我父亲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