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未免太奇怪了!白落英陷入深思,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在地窖里因为研究而花费了很长时间。并且那个妖人也不知道为甚么,竟然提前就往地窖回来了。
郑大夫回来一看,发现护卫全部东倒西歪,他一惊,赶紧冲进地窖里。
白落英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猛然醒觉那个妖人回来了!事实上,他远比她估计的,要早回来。
眼见妖人一步步逼近,白落英环顾四周发现无路可走,这个地窖只有一个进来的入口,此外甚么也没有,连个窗户也无。情急之下,白落英扫到了一地的尸体,顿时计上心来。
她忍受着恶臭,将自己混进了尸堆之中掩埋起来,只留一对鼻孔和一双眼睛在外面。
郑大夫冲进来四处查看,发现地窖之中并没有人,出了丹药少了几瓶,其余东西都没有被动过的迹象。他不禁站在原地思索,难道来人已经走了?突然他转向了尸堆,走过来站在那里看了片刻,与白落英的距离不过一指,白落英已经吓得连呼吸也忘记了。
估计是嫌弃这尸体的味道太冲,那妖人又去查看了婴儿和笼子里的状况,拉出来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孩子。那孩子没有意识,拖出笼子
时犹如拖出一块破布。妖人随意把孩子扔在地上,从丹炉里拿出一个紫金匣子,里面是一颗刚刚练好的丹药。妖人也不管那丹药烫不烫嘴,掰开孩子的嘴就强行塞了进去。
孩子被烫的一阵颤抖,仍是咽下了。妖人查看了孩子的状况,然后起身从袍袖里掏出一个檀木盒子,再从盒子里捏出一直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蠕虫,他将蠕虫挤出一点汁液,倒在了孩子嘴里。不过呼吸之间,地上的孩子居然开始剧烈的颤抖,最后竟然犹如离开水面的鱼,弹跳得扑腾扑腾的,嘴里甚至发出“赫赫”的嘶吼声。
孩子的痛苦是那样剧烈,让白落英看得双眼发红,心里颤抖。而那妖人却是静静站在一边,目无表情的观察!最后,那孩子双手双脚往后极度曲张,腰背上拱,双眼暴突充血静止片刻,再颓然倒地,已经暴毙而亡。
那妖人嘴里“啧”一声,十分不满地翻动了一下孩子的尸体,最终叹息一声,起身往外面去了。白落英仍旧待在尸堆里不敢动弹,眼睛与孩子的对上。不多久,妖人去而复返,还带了几个人进来。
“你们几个,把那些尸体都搬去埋了。”
“是是是,小的们这就办,这
就办。”这声音正是当初再城郊掩埋尸体的那个,此时应对妖人的话,带着浓浓的恐惧之意。
白落英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
有人搬动她的时候,竟然小声尖叫了一下:“啊,还是温热的。”另一个立刻训斥道:“叫甚么叫,叫甚么叫,不要命了!赶紧闭嘴,快点搬!”搬动白落英的那人吓得够呛,哆哆嗦嗦地:“好……好……知道了。”
白落英很快被搬到了板车上,上面压了好几具尸体,一路颠簸,白落英根据周围的声音,以及下仆们不时的说话声判断,她甚么时候出了后院,甚么时候出了陆侯府,而此时似乎快要接近城门了。
白落英一路都在考虑怎样偷偷溜走,人多的地方会引人注意,如果诈尸的话恐怕造成恐慌。但是如果出了城门再诈尸的话,她又不会武功不能翻墙,估计要在城外露宿荒郊野岭,第二天才能回来。
正这样想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幕云生的声音:“你们运的甚么东西?这是要去哪里?”
板车停了下来,连个人下仆似乎愣住了,好久才有领头的那个谄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护卫大人!护卫大人怎么也在这里啊?小的们只是遵命去城
外丢些东西,没有甚么事情,护卫大人还是莫要管这样闲事比较好啊。”
幕云生语气里浑然不喜的样子:“休要糊弄人,我夜里出来当然是喝酒。你们深更半夜出府,还是去城郊,到底是做甚么?”
“怎么办?这护卫不让路啊!”推车的那个苦恼道,这里临近花街后巷,来往还是有些人的。他们不敢大声喧哗,怕惹来了闲人旁观,到时候他们就别想有命活了!
“你去把车停在角落里,我看这护卫大人是喝醉了,管着闲事开心呢,你等会儿就去买几瓶酒,看我灌醉他了算!”
说罢迎上幕云生,嬉笑道:“护卫大人喝酒啊,没喝尽兴吧,来,小的陪护卫大人接着喝如何?友子,快去买酒来,伺候咱们护卫大人喝酒。来来来,护卫大人您这边坐会儿,别站累了。”
那友子立刻“诶”了一声,把板车推到角落里放好,一溜烟儿跑去买酒了。幕云生装作半醉不醉的样子坐到地上,拉住别人的衣裳不放,领头的看幕云生是个习武之人不敢动粗,只得好生哄着,因此没有看见后面的板车上钻出来一只白生生的手,那手往外拨开钻出个人来,那情景格外渗人,最后那钻出来的
人转眼就跑了。
幕云生假装呕了几回,推开人踉踉跄跄地走远了。徒留后面的下仆吐几口唾沫,骂了几声晦气。
白落英等在不远的地方,幕云生很快就来与她汇合。白落英嘿嘿一笑,道:“云生,演得不错啊!”
幕云生突然离远了几步,眉间皱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