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白落英自己一人牵着马慢慢走回了驻地。就好像哪里出了问题一样,幕云生突然就不再跟着她,甚至都有点对她避而不见的味道。有时候面对面碰上了,幕云生也只会点头招呼,连眼神也不会多停留一瞬。
这让白落英有一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错觉,好像又回到当初二人互不相识的时候。他是祁桑大使,她是扶泱皇后,祁桑公主。
可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们明明都已经算熟悉了。
“云生。”白落英拿着药去廊下跟方无魇讨论,碰上了幕云生。幕云生扫过来一眼,冷冷点头:“公主。”
就走了,就这么走了!
白落英默默看幕云生远走的背影,发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了?
方无魇蹲在廊下,拿着药杵杵啊杵的,从头看到尾。他看白落英站着不动,就抱着药罐蹭过去,继续杵。间隙间,拿手拱拱白落英。
“你们吵架了?”
白落英摇头,吵架?完全没有啊!
“那是你哪里得罪他了吗?”
白落英继续回想,没有啊,哪里得罪他了?缓过神来,她很不满地问方无魇:“你怎么就觉得一定是我得罪了他?怎么不是他得罪了我?”
方无魇耸肩,继续捣药:“反正肯定是你得罪他了?
”
“唉?你是不是想找茬啊?我还想问你呢,你们男人也是这样海底针的吗?整天阴着脸,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一样。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嘛,我猜不着啊。”
方无魇摇头,拿药杵指着她:“反正肯定是你的错!他不说也是为了你好,你最好也不要问,就这么着吧!”说罢翻了一个白眼,继续捣药。
白落英回头盯着方无魇,怀疑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嗯哼!”
“那你干嘛不跟我说?”
“不说是为了你好!你最好也别管了,反正他过几天就会好了!”
白落英也不想管这些,而且她自认为跟幕云生还没有到达可以随意谈心的地步。或许,男人之间的交谈更适合他们。如果方无魇已经跟他谈过了,白落英觉得自己应该不必去过问了。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慢慢揭过了。从头看到尾的方无魇一个劲儿地摇头,白落英,你可真是个害人精啊!害人精!
这时远在扶泱皇宫的南宫墨,极为烦躁地将御笔甩开,两指掐住眉心叹气。白落英离开他身边已经一个月了,而他心里的不安更是与日俱增!前几日晚上,他还从噩梦之中惊醒,之后彻夜难眠。
他梦见白落英一身鲜血,曝
尸荒野之中。他怕的发抖,心里好像破了一个很大的洞,空荡荡的,嗖嗖刮着冷风。
“皇上,要喝一杯参茶,歇息歇息吗?”御前近侍上前询问。
南宫墨摆摆手,呼唤宸玄。
“宸玄,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禀皇上,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很好。”
马上,马上他就可以完成了。
“皇上,时辰到了,要宣哪一位妃嫔侍寝呢?”
南宫墨狠狠瞪着大太监,直盯得大太监一个哆嗦,不敢再说话。他收人钱财,却是要做些事的。
南宫墨叹息:“你安排吧!”
这些后宫争斗,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也没心思去理会,反正他只会换一个地方办公罢了。
在白落英之前,不会有任何女人会怀上他的子嗣!
“安嫔还没承过恩宠,皇上要去余香宫吗?”
“就去哪里罢。”
“摆驾余香宫。”大太监喜不自胜,南宫墨眼中闪过几分厌恶。从前帝身上得来的教训,这些宫里人,永远没有真正的忠心,所以他很忌惮近侍专权的情况会发生,从不让近侍过于近身。
“把这些奏折搬到余香宫。”
“皇上,还请劳逸结合……”
“让你搬你就搬!”
“是!”大太监叹息无奈,恐怕安嫔今晚又
不可能会怀有龙嗣了。
白落英在边疆驻地休养了数日,终于重新启程了。这一日,李将军率一队人马将他们护送出了十几里地,双方才告别,各自离开。
又行了几日,他们终于到了海滨小镇洛桑。这个镇还算繁华,有来往的船只爱,街上穿梭着各个国家的人。往外看看,还能看见色目人。
晴儿头一次看见与自己不一样的人种,所以很是稀奇。
“小姐,小姐,你看那个人。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头发却是红色的,会不会是妖怪。”
“瞎说什么呢,那是色目人,来自于遥远的西方,什么妖怪啊!不可乱说!”裴明瑶毕竟是大家闺秀,还算有些见识,遇事也很稳重,因此小声教训晴儿,叫她切勿口无遮拦,失了礼数惹上麻烦。
“哦,原来是色目人啊!其实仔细一看,他们长相虽是怪异,眼睛却挺好看的,蓝蓝的,犹如宝石还有大海。”
白落英听了只是静静一笑,天下之大,本就无奇不有!她和方无魇不就穿到了这里,二度人生吗,谁又能解释个中缘由呢?
他们在洛桑又修整了几日,将马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