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凉渐渐冷漠,她爬起来仰面看南宫墨,问道:“王爷,我一味倾心于你,为何你却能负我若此?”
“明明是我先遇见的你,明明我也救了你,这张脸也几乎生的一样,你为什么就要她白落英,而不要我?”
她吼得声嘶力竭,眼泪簌簌掉落。南宫墨却是渐渐平静下来,对于溪凉只剩下了冷漠,怜悯以及一丝嫌恶。
知道不论如何也不能在溪凉这里问出甚么了,南宫墨只能与溪凉做个了断。
“你生性偏执,恐怕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这一辈子,在我心中,你永远也比不上落英。”说罢转身离去,毫无一丝犹豫。
徒留溪凉在牢里狂笑不止。
南宫墨脚步飞快的往外走,溪凉对白落英的仇恨让他有点心烦意乱,他现在要马上见到白落英。
在这样的状态下,南宫墨居然并没有发现隐匿在不远处的白落英就这么走了。白落英遥遥见南宫墨走远,沉思片刻,终于还是步入了地牢之中。
溪凉一见白落英,立刻停下了狂笑:“你来做甚么?来看我的笑话?”
白落英淡淡道:“我没有那么无聊?”
说罢静静看着溪凉,方才一席话她听得清清楚楚。说实话,她很佩服溪凉,能够
为心爱的男子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是重情的。奈何,从始至终,溪凉都用错了方法。感情这种东西,并没有那么多为甚么。因此,无论如何也强求不来。
而溪凉,就是太过偏执了。不懂得放弃,不懂得更加珍惜自己。
看到白落英的眼神,溪凉不禁有些怒不可遏:“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以为南宫墨喜欢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白落英,我溪凉到底比你差在哪里。你不过是命比我好,血统比我好罢了。南宫墨喜欢你,你是祁桑公主,所与人都围着你转。可是,你到底有甚么了不起。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多久。总有一天,我会毁了你,我会杀了你。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会看着你生不如死!哈哈哈……”
白落英默默听着溪凉笑到没力气,才道:“你问南宫墨为何不要你,其实很简单。我的这里,是干净的,而你的,脏不可言!”伸手指着自己的心脏,白落英说的面无表情。
“如果我是你,我心系于他,他另有所爱,我也不会强求。相反,我若真心爱他,便会爱他所爱,不会叫他在我这里受到一点伤害。”
“况且,他若不爱我,有的是人爱我。君若无情我
便休。这是我最后的尊严。”
“我永远不会为了谁,而放弃我的原则和尊严,把自己搞的不人不鬼,做尽坏事。”
“溪凉,你比我,并不差,只是你走错了路罢了。”
言尽于此,白落英转身往外走。或许这些话听起来像是圣母了一些,但是却是她的真心话,也是她同为女人,对于一片痴心的溪凉做的最后一点劝告。或许,固执偏激会使得溪凉听不进去多少。但是,就当是自己最后一点善心。
虚伪也好,做作也罢,医者仁心。然而,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得心药医。她只能做到如此了。
回到祥风阁,还未进门就被卷入了熟悉的怀抱。
南宫墨埋在她脖颈间,语气不满:“你去了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
白落英轻轻抚着南宫墨的背脊,安抚他:“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答应我,哪里也别去,就待在我的身边。”
这一回,白落英没有回答“好”,而是掰开他的头,用手指从额头慢慢抚向眼睛,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南宫墨深深望向她的眼睛,气息终于平静下来。她对着南宫墨轻轻一笑,倾身向前吻了他。
颠鸾倒凤,一夜未眠。
第二日,南宫墨
去上早朝。白落英前去帮方无魇换药,一路沉默。
方无魇近来与裴明瑶心意相通,裴明瑶越加体贴照料,让方无魇每天乐开了花。这一次他乐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白落英十分漫不经心,遂放下书卷,问道:“你有心事?”
白落英回神:“啊?甚么?没有啊。”
方无魇细细看了白落英一眼,确实没发现甚么异样。如果白落英不说,他也没办法,只能提醒道:“如果有事,记得要跟我说,不要整天憋在心里,你的娘家人可就只有我了,师兄可是你坚强的后盾。知道了吗?”
白落英啼笑皆非:“是,师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没甚么事。”
说完加快手上的速度,换完药之后就准备往外走,正好裴明瑶走进来。
“明瑶,你来了,快来跟无魇聊天,不然他太无聊,整天疑神疑鬼的。”
说罢出去了,裴明瑶坐到方无魇床前,见方无魇蹙眉沉思的样子,诧异道:“怎么了?出了甚么事吗?”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落英有点奇怪?”
裴明瑶努力回想,摇头道:“没有啊,哪里有甚么奇怪的地方,是不是你想多了?还是你真的整日躺在屋中觉得厌倦了,今日天气尚好,
我扶你出去走走?”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方无魇自问,只好无奈点头答应,是很久没有出去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