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算是明白了,可就不觉得晚了吗?”南宫墨怒目相视。
“我……白落英,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认错。”白星低下头。
“若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一切,岂不是太简单了?”
白星将手中的剑狠狠插在地上,砰地一声跪下,郑重其事地说道:“大姐,我错了,我愿就此离开白家,远离京城,以此惩戒。”
白落英一脸严肃,久久盯着他没有说话。
众人沉默了许久。
南宫墨厉声说道:“我府上的侍卫马上就会来了,白蔷薇、溪凉,你们谋害王妃,就等在大牢里听候处置吧。”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溪凉眼眶湿润,神情游离,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对你的真心,你为何……为何就是看不见,为何……为何白落英就可以……”
百里铭一直默默注视着溪凉,她的悲痛在他眼里,是另一种酸楚。
南宫墨不为所动,“我念及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便饶你一命,但这已经是对你最轻的发落,去牢中好好反省,以后,就当做你我从未相识。”
说罢,南宫墨扶着白落英慢慢离去。
溪凉突然瘫软,呆呆地坐在地上,百里铭就这样立在她的身
边,一动不动。
清风做起,残叶飞舞,一阵凄凉,一阵萧索。
回到邪王府,南宫墨将白落英抱到床上。
眼泪在白落英的眼眶中打转,她心中积累了有千言万语,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南宫墨为她检查伤口,还好只有几处轻微的擦伤,他总算放下那颗悬着的心。
抬起头,迎上白落英的眼,南宫墨难掩心疼之色,“没事了,现在我就在你身边,那些人已经都被缉拿归案,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到你了。”
“我……”白落英哽咽,“我不该怀疑你,是我错了……”
南宫墨心疼地将她揽到怀中,“不要说这种话了,是我没有早些告诉你,我知道,你是因为溪凉与你太过相似的脸而有所疑虑,但是,那并不能代表什么,我爱的,从来就只有你一人。”
白落英依偎在他的怀中,放下所有的心理防线,此时,那些误会,那些疑团,统统消失不见,她再次获得了久违的轻松。
白蔷薇与溪凉被押入大牢,溪凉被判三年的牢狱之苦,而白蔷薇则是斩首示众。
百里铭来到牢房,给了把手的官兵一锭银子,便进去看望牢中之人。
溪凉还以为是南宫墨来了,可是
一间眼前之人,眼中的希望之光瞬间磨灭。
“你来干什么?可是替白落英来看我现在是怎样一番窘迫境地?”溪凉一开眼看向一边,神情中满是不屑。
“月胧,你不记得我了吗?”
百里铭满眼柔情地看着溪凉,那张俊俏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
可是溪凉完全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冷冷地说道:“难道我认识你?就算你想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来奚落我,也不用这样可笑的伎俩。”
“我不信,你真的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百里铭满眼真诚,溪凉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百里铭的眼睛时,她的心竟隐隐泛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溪凉连忙将视线挪开,就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心虚,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百里铭将手从牢房门栏中伸进去,想要为她拂去挡在眼前的发丝,溪凉却警惕的躲开。
“哎——”百里铭长长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将以前的事都忘记了?”
溪凉没有回答,更没有再看向她,而是静静地蜷缩在那里,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百里铭却突然浅浅一笑,坐下来,靠在门
栏上,似乎放下了所有的重担。
“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百里铭动容地说着,“那日你突然失踪,我翻遍了整个扬城,以及周边的所有村落,可是最后只寻到一滩血,和一块玉佩。找了你大半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不是没有想过,那血迹以及那个玉佩是伤害你的人故意留下来的,但是我还是为你垒起了一个空坟,以此纪念你,可是,我始终不能劝自己放弃寻找你的踪迹。”
溪凉的睫毛微微颤动,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冲击着她,明明眼前这人在她的印象中不过是第二次见,却带着一种熟悉的气息,让她不忍呵斥他离开。
她的确在坠崖之后就失去了以往的一切记忆,之后,邪王南宫墨就是她的全部,所以,她才会这样执着地追随他,就算是为他去死,不惜伤害其他人,她也愿意。
眼前这人,现在只是背对着她,却让她感觉到一种安稳。
难道,他真的就是当初自己丢失的那些记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总喜欢粘着我,让我带着你玩耍,那时候是多么的天真无邪。后来,我们百里家破败了,你与我相依为命,虽然日子过得很艰苦,但你依
旧陪着我笑,陪着我哭,不离不弃……”
“你……叫什么名字?”
溪凉终于忍不住开口。
“百里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