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英突然全身瘫软,踉跄着向后倒退两步。
那张与白落英极为相似的脸,似乎瞬间推倒了方才白落英一直坚定地一切。
溪凉狰狞地笑起来,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只是我的替代品了吧?莫不是你还以为一向对所有女子不闻不问的邪王真会唯独看上你吧。”
“不……不……人皮面具……对,你一定是戴了人皮面具……”白落英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电视剧中的场景,便说出了这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理由。
“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溪凉朝白落英逼近几步,白落英依旧不肯退缩,眼睛直直得盯着她。
“若是你还有什么疑虑,那这个你总该相信了吧。”溪凉说着,将自己的手臂抬起来,靠近白落英的脸。
溪凉手腕上的玉镯在她黑衣的衬托下格外醒目,白落英定定地看着那只玉镯,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溪凉一把抓起白落英的左手,一只一模一样的玉镯出现在眼前。
“你是不是越来越好奇,为什么不仅我们的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连手上的手镯看起来都毫无差异。”溪凉邪魅地笑着,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是要摄取她的心魄。
白
落英当然知道,这只玉镯是邪王现已故的母妃云伽皇贵妃留下来的,说是祖传的、而且只传给儿媳妇的,但是现在……
白落英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现在她也已经被那些一波又一波“真相”击得不太清醒,分不清孰真孰假。
溪凉看她已经动摇,便继续说道:“真正的祖传玉镯在我手上,而你那只,不过是邪王用来搪塞你的赝品罢了。”
“你放开!”白落英用力甩开她的手,“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选择相信邪王!”
她都已经气成这副模样了,还要继续自欺欺人?溪凉轻蔑地看着她,心想:白落英,看你还能坚持多久,你以为光是靠所谓的信任就能缓解你心中的疑虑,吗?
“既然你这样坚定,那我便随你,只是可怜了大名鼎鼎的杏林神医,最后只能沦为替代品,只能成为一个玩物。”
说罢,溪凉便冷笑着朝门口走去。
“站住!”白落英突然在她身后大喊一声,不屑地说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让我和邪王分开,你这些伎俩在我面前显露无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溪凉听到这番话,怒意重新浮到脸上,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不再回头,夺门而去。
溪凉走后,白落英所有的坚硬的外壳在这一瞬间全部褪去。
那些事情听起来那样逼真,让她怎么不去怀疑溪凉的话有几分真实,何况那张脸、那只玉镯已经摆在自己面前,那些事情又怎么可能完全是溪凉捏造的?
白落英瘫软在床边,抚摸着手腕上戴着的玉镯,疑虑四起。
一整夜,她都这样坐在这里,眼前重复出现那张与自己近乎一模一样的脸,耳边不停地跑过溪凉所说的那一番话。
南宫墨,我想相信你……
第二天早上,雨蝶按着时辰进来服侍白落英起床更衣。
走进屋中,却见到这般景象,让她疑惑不已。
“大小姐,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呀,怎么坐在地上。”雨蝶关切地问道。
白落英却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没有任何回答,也没有任何反应。
雨蝶见状察觉不妙,便伸手欲将白落英扶起,“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地上凉,还是快起来吧。”
白落英突然抬头看向雨蝶,双眼无神,说道:“雨蝶,你说,我该相信谁?”
雨蝶听得毫无头绪,“大小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相信谁?”
白落英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
“大
小姐,这……”
“没事,你替我更衣吧。”白落英面无表情地说道。
想了一夜,白落英还是决定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套说辞,一切,还是要靠自己的来判断。
用过早膳,白落英犹豫着来到花园,那里有两个正在打扫的丫鬟,据她所知,这两个丫鬟都是在邪王府中待了好些时候了。
“奴婢拜见王妃。”两个丫鬟看白落英朝这边走过来,便齐声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
“起来吧。”
白落英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们在这邪王府待了多久了?”
“奴婢自小就在邪王府中做事,到现在已有四五年的时间。”其中一个丫鬟说道。
“那……你可听说过一个名叫溪凉的女子?”白落英试探道,眉头微蹙。
丫鬟如实说道:“溪凉姑娘以前是邪王府上的管家。”
白落英倒吸一口冷气,疑虑再次升起,这一次,比以往更加强烈。
“王妃突然问道溪凉姑娘,是有什么事吗?”丫鬟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你继续做事吧。”
白落英面无表情,说完便拂袖而去。
雨蝶也对白落英方才问起的人产生了疑惑,便忍不住问道:“方才所说的那个叫做溪凉的女子,大小姐
,你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