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大日在天。
整装待发的千岩军,又一次踏上剿灭魔物路途。
苏平在这一路上,少不得岩川在耳边的吵吵嚷嚷,毕竟一个领头的,一个是斥候,来来回回必须见面,抬头不见低头见。
在情况不紧急时,岩川的汇报如同大江大河之水连绵不绝地吐露,更是带上许多形容,让人听得脑袋发胀。
但是对方在真有情况时,却也如实简短地禀报,而且十分仔细面面俱到,这拿他也没办法,只好自己无奈忍着。
“哟,头儿啊,咋焦头烂额的,谁惹你不开心了吗?你说出来我帮你教训他去。”岩川再一次出现,拍着胸脯保证道。
苏平望着眼前之人,满眼都是此人,不曾言语,一切道明。
旁边人看着这活宝,都是掩嘴偷笑着,能让战场之上雷厉风行的头儿如此无奈,他们所知道的也就眼前此人。
唯独宁琏是不苟言笑,一向如此做派的他,站在众人身后些,不时观望向别处,然后再收回视线。
一上午的时间,灭了两个魔物营地,收“军功”的袋子里总算不是空空如也,然后五十人转而继续向北去。
一路不曾停下有所驻足,直到那条河滩宽阔,河水却最多只到膝盖的浅浅河流数十步外,众千岩军才停下休整。
万事闲不住的岩川,瞧着那边的河流,不免咂嘴道:“有河就有鱼,不管大小应该都能屯上一锅汤了,我去抓几条,不……十几条来?”
苏平摆了摆手,示意他想去就去。
岩川却是不肯随意,一个劲问道:“头儿,你同意不同意?我这也是想给弟兄们改善一下伙食,你看……”
“自由时间,你想干啥就干啥呗。”苏平只得开口。
岩川答了一声好嘞,然后脱了行军穿的靴子,拆下白布绑腿,把军服裤腿扯到大腿上绑好,便扛着长枪,撒丫子跑了过去。
那速度,那架势,那模样,真叫人没眼看。
有个壮硕汉子笑话道:“有辱千岩军形象!”
周边几人一致点头,对那个昨夜刚刚举酒来回逛荡的家伙,保持一般无二的看法。
苏平瞥了眼那站在河里叉鱼的身影,忽然发觉不对,他们出来根本就没带锅,这要怎么煮鱼汤?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喊回岩川时,却是看见有名千岩军运起岩元素力,在岩光闪烁间,造出石灶石锅。
而后那人转而面向河流方面,把手搭在嘴边,朗声喊道:“岩哥,锅灶架好了,等你把鱼带回来,就齐活了!”
岩川没有回话,只是用空着的左手,高高举起个大拇指,然后长枪一动,扎中两条“不长眼”的游鱼。
一切是那么的随意,可就是抓住了鱼,并且一杆两条。
宁琏走到苏平身旁,淡淡说道:“他这捕鱼本事是自小学起的,否则不可能如此老练。”
苏平解释道:“我和他刚认识了不到半年,还不知道他从小什么样。”
“是吗?”宁琏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道:“我还以为你们是发小,看着沆瀣一气,愿打愿挨的。”
苏平摊了摊手,表示这是岩川的功劳,毕竟那家伙的性格,只要不遇上真正心里有鬼的人,应该和谁都能处得来。
辛勤的身影正在河里劳作着,叉中了鱼就丢往河滩上,他出枪下叉时,掌握住了恰当的时机,故而例无虚发,收获满满。
正在此时,苏平这方人马停下休息的河对岸,缓缓走来一支队伍,看样子约莫三十人的模样,同样持枪披甲,英姿勃发。
那一方三十人,眼见先有同僚在此休整,那领头的就走出队伍,空着双手没那长枪,抱拳喊道:“我等是昊傥千夫长麾下军士,敢问河对岸的兄弟,是哪位千夫长麾下?”
苏平把长枪杵进地里,也走出队伍,抱拳喊道:“我等隶属应乾千夫长麾下!”
对面又寒暄几句,如今就去安顿身后军士,看那模样,应该是有人受伤,但不重的模样。
苏平又问了一声,随行带的伤药够不够,需要他们送些过去。
那人摆了摆手,连说太客气,他们自己备的药足够,不必担心。
眼看不用帮忙,苏平就地坐下,等着午饭的到来,因为队伍里有人是营地的炊事兵,但是因为身强体健就跟着出来练练胆。
对面河岸来人,那河里的身影,也从一个变成了三个,只是两位两个的捕鱼技术,明显不如岩川,几枪下去才可能扎中一条鱼。
河流清澈,一眼见底,岩川瞥了眼岸边,觉得自己数量抓够了,就把刚刚又叉中的两条鱼手掌一握肥瘦的鱼,提着淌到对面岸边。
“哥俩,我这边数够了,这两条送你们了吧!”岩川放在河岸上,招手喊道。
“这怎么行,你辛苦抓起来的鱼,这么送我们,哪可以呀。”其中一人淌水过去,就要把鱼给推回去。
岩川连忙制止道:“可在这河里推这鱼啊,麻烦不说万一鱼又掉了,虽然剩口气也能游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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