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雨正博施,屋内明灯正挑亮。
在家里除非与父亲聊天,否则必然坐在书桌前的少年,拆开新一封的他国来信,悠悠然看着。
这两个幼时有过面缘的少男少女,从去年年底的一封书信来往之后,就没怎么断过交流。
苏平在去年年底的回信之后,再一次收到信封,已经是四月底,这不是对方的问题,只是因为那时尚在备考,不得有外界的信息的打扰。
回信慢些也无所谓,只要是有用的消息就行,至少苏平在那封信里,看见了希望。
“教堂这边确实有很多的牧师,他们好像会一种很神奇的术法,可以治疗人的伤势,不知道对叔叔的情况,有没有用。”
苏平当时看见时,整夜睡不着觉了。
是啊,蒙德有这样神奇的治疗术法,先前他去蒙德时,怎么就不多了解一下呢,如果可以……但是没有如果。
有了个目标,那就竭尽全力地去实现它,为了它而奋起千钧之力,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随后的日子里,苏平和罗莎利亚的书信就没有断过,璃月人都说见字如面,反正前者觉得他们是很像在聊天。
只不过这“天”聊得有些麻烦,需要把上回问的事情想起来,然后去看对方的回答,再说自己关于对方回答的看法,很麻烦,又很有趣。
两人似乎都乐在其中,就此成了笔友。
若将两人的书信来往,编织成一场无所不谈的见面会,那么想必场面会很是融洽。
“抱歉啊,前段时间在备考,是封闭式的,所以没收到信。”
“没事,最近璃月这边的雨水很多,蒙德的天气如何?”
“挺好的,四季如春,暖阳和煦。”
“都用上成语了呀,那看来的确是很好。”
“你教的。”
“我有教过这些?”
“没教胜有教,要不是当时遇到了你,我对那些满是之乎者也的书,可没兴趣啊。”
“听你怎么说,我好像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啊!”
“很了不起的,把一个……只懂得生存和吃饱饭的小毛贼教成这样,你是一名很伟大的老师。”
“可别这么称呼我,这也因人而异的,本性善良的人,再怎样邪恶,都会考虑一下其他的因素,所谓的孺子不可教也,就有这个解释成分。”
“原来如此,对了,你写的书我看过,里面的小男孩……也太惨了。”
“惨吗?至少他还有一个愿意帮助他的人,还能够自己赚那么多钱呀,算是还好的了!”
“反正就是……看完之后,有点缓不过来,有点沉闷的感觉。”
“那说明你看进去了,谢谢啊。”
“谢我,不应该是我谢你吗?让我看见了这本好书。”
“当然是我谢你了,作家写的书再好,没有人看的话,也就是本垫桌脚的东西而已,但有人看,还有人能够共情的话,就会很不一样。”
“这就是所谓的,观书识人了吧?”
“对,陪伴书里的人物,走完他们的一生,可能随手一翻,他就不停地在变化,或许书里与现实不同,但这不正是书存在的意义吗?”
那一夜,蒙德城有一个酒红色长发的女子,怀里抱着一本刚刚从璃月那边传过来的书,攀上了教堂的楼顶。
她虽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身材却是不错,以有些傲人之气的身前,以及修长的双腿,圆润的腰下两边,都比实际岁数,要成熟几分。
坐在教堂的顶层上,眼中风景是整个蒙德城,她就着月光,翻开怀里的书,轻声呢喃,随着晚风远去。
“《若能重来》?和上一本的书名,异曲同工,不知道内容会不会还是那么多的……刀子?”
罗莎利亚对于这个同样是璃月那边传过来的新兴词汇,还有些不熟悉,不过以“刀子”概括那些悲惨的情节,再合适不过了。
“嗯,开始了。”
罗莎利亚翻开第一页,连简介与作者生平记载也不放过,一字不差地看下去,看得津津有味。
“父亲在麦田边焦急踱步,屋内响动异常,还有妇人的呼喊声……”
她每看完一页,都会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捻住,然后翻到下一页,动作很轻很轻,好像这书世所罕见。
她不止对这本书如此,对所有的书籍,她都是这样爱护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个道理,她是真的在实行。
“罗莎利亚!你又爬到上面干什么,快下来!”一名修女站在墙根旁边,面色焦急地喊道。
至于她为何能够看见高高顶楼上的罗莎利亚,因为后者就坐在边缘,一双长白玉腿,在空中晃荡,好似杨柳依依。
“又来了。”罗莎利亚翻了个白眼,自己不就想看会书么,怎么这么多事。
眼看这不顾安全,总是爬到上面的家伙没有动身的表示,底下的那名修女,又喊道:“你不下来也行,但要是维多利亚妈妈知道了,你今年的考核结果就作废了!”
罗莎利亚没有说话,只是把书藏到怀里,然后身子一翻,灵活的身手在教堂的边边角角上来回穿梭,不久就安全落地。
这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