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问演出结束后,团里恢复了正常的训练,林焱和赫瑜也重新回到了以往温馨甜蜜的日子,每天朝九晚五,一起上下班,一起做家务,对于那两天的小插曲,像是从未有过一般。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初冬了。
这天是周末,俩人约好了要一起到附近茶山镇的集市上去逛逛,顺便再添置些冬天需要的生活用品。林淼马上就放寒假了,她要先来岛上,等过年时和他们一起回去。
出门时遇上了拎着画架准备出门的陆鸣宣,他一听两人要去茶山镇,死皮赖脸要跟着一起去。
没办法,只能带上他,但是赫瑜和他说好了,到了茶山镇,各逛各的,互不打扰,下午三点在码头汇合,一起回苏西岛。
赫瑜对船有些怵,自从上次一个人坐船来随军吐的昏天地暗的,她就没再坐过船出去。还是林焱告诉她,茶山镇离苏西岛不远,团里的军用船不到一小时就能到,不会晕船。她才答应去的。
茶山镇是离苏西岛最近的一个乡镇,岛上的居民很多生活用品都是到茶山镇上采购的,每天只有一班客船,来回不方便,也有渔民会自己开船去,但自己开船时间比较久,比不上客船,大部分渔民出岛还是会选择客船。
林焱这次陪赫瑜去,坐的是团里采购军需物资的军用船,普通渔民不能乘坐,也就是陆鸣宣脸皮厚,死皮赖脸要跟着,又是军属小学的老师,林焱便答应带着他。
茶山镇是个背山面水的小镇,镇上大部分人都以种植茶叶为生,镇上有大片的茶山,故名茶山镇。
一路上果然比第一次来好多了,虽然有些晕,但这次没再吐了。上了岸,他们和陆鸣宣就分开走了。赫瑜看他难得出来一次,却带了画画的工具,有些不解,但没追问他。
林焱带着她来到集市上,赫瑜没来过这里,感觉特别新奇,也很好玩。她东跑跑西看看,林焱跟在她后面贴心地护着她。
两人就在街上闲逛,林焱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他们。回头看了好几次,但是集市上人多,也分辨不出谁是可疑人。
但愿是他多想了。自从唐蕴上次走后,已经相安无事很长时间了,她总不至于有千里眼顺风耳,还能把手伸到这里来。
林焱想着想把要买的东西先买好了放回船上,再好好玩。橱窗上挂着的那件大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带着赫瑜走进店里,对售货员说:
“麻烦您把橱窗那件大衣拿给这位同志试一下。”
赫瑜随着他的手指向的方向看去,橱窗那件红色的大衣,在那个年代已经算好看的了。
售货员把衣服递给他。
“穿上试试。”林焱贴心地给她换上。
“会不会太红了?”赫瑜平时很少穿太鲜艳的衣服,她喜欢低调素雅的颜色。
“不会,你皮肤白,这个红色穿了好看。在岛上可能会冷,等回家的时候穿,爸妈肯定也说好看。”
小岛的冬天,海风太刺骨了,呢大衣肯定不能穿,御不了寒。赫瑜平时都穿团里发的军大衣,这还是沾的林焱的光,营长级别以上的军属才有这个待遇。虽然有军大衣穿在外面,里面还是要保暖些才行。他又给赫瑜挑了羊毛料子的高领毛衣,还有围巾和手套。赫瑜也给他挑了毛衣和袜子,还给林淼准备了御寒的衣物,她第一次来,肯定不适应这么冷的天气,得做足了准备。
采买结束后,两人把东西送到船上,便找地方吃午饭。赫瑜想吃当地的特色菜,林焱问了经常来采购物资的司务长,按着他说的地址找过去。
经过一处安静的小巷时,看到有许多老人坐着在排队,老人们都是自己带着小马扎,安静有序地坐在巷子里。
赫瑜有些好奇,往里走了两步,她居然看到陆鸣宣坐在巷子尽头,给老人们画肖像。
难怪他会带着画架和工具出门,应该是一开始就准备坐船来的,看到他们也要来,便顺路蹭了他们的军船,也省了路费。
赫瑜问了个稍微年轻些的大叔:
“大叔,你们为什么坐在这排队画画呀?”
那个大叔一看她不是本地人,便用蹩脚的普通话跟他说,镇上只有一家照相馆,而且拍照价格昂贵,好多老年人付不起这个费用。这个画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茶山镇一次,就在这个巷子里给老人画肖像,这个画像是留着去世后用的。他是个好人,画画从来不收钱。所以,镇上的老人听说了之后都会来找他画一张,就当百年后给家人留的念想。
赫瑜听了很震撼。她没想到一直不着调的陆鸣宣居然是这么心地善良的一个人。关于他的事,她知道的很少,只能从少量的信息里知道他家里出了变故之后过得并不好,吃了很多苦,却能在受到伤害之后还对世界回报以温情,这份赤子之心是很难得的。
林焱也没想到,赫瑜嘴里说的那个不着四六的陆老师还能有这一面。看人果然不能太片面了。
赫瑜往四周看了一下,走到附近的烧饼摊买了三个肉沫烧饼。她招呼陪着奶奶在排队的小男孩过来,给了他一个烧饼,对他说:
“小朋友,可以帮阿姨一个忙吗?里面画画的那个叔叔还没吃饭,你看还有这么长的队伍,他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