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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白眼狼(1 / 2)


元知酌再定睛一看,那颗赤红的泪痣好似情蛊,乱人心神如敲鼓。

凤眸的主人凝上她的那眉眼,是情也是刃,万千酥意无怜惜,锋芒刀刀刺向她喉咙。

她恍恍然明白过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做梦而已。

准确的来说,是个噩梦。

她差点就被日日夜夜的枕边人活活掐死!

沉浸在梦中的窒息感里,元知酌脑袋还没有清醒过来,怒气先上心头,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啪——

很清脆的一声,正正准准、不偏不倚地打在迟奚祉的脸上。

元知酌此刻思维沉缓,身体却趋利避害地躲开了他,拢着被子往后退,没留意自己后背的伤,不小心磕在的床柱上,“哎呦”一声,痛意强制她清醒了不少。

她刚刚好像——打了迟奚祉一巴掌——

等到真的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元知酌缩的更厉害了,且不说迟奚祉阴晴不定的性子,就是他这身份地位也容不下她以下犯上吧?

元知酌一面在想自己还有几分活路,一面又在思忖——他竟然想掐死她!?

心里又怂又恼。

她一巴掌力道真的不小,迟奚祉感觉半边脸又麻又辣的疼,他抬手碰了碰,一双漆黑的眼直直地盯着她,并没有言语,面上也没有什么情绪。

周遭的空气诡异地陷入了沉寂。

元知酌咬了下唇,贝齿下的唇瓣泛着苍白,瞧着他沉默,心生惧意,斟酌了会儿,软声细语问道:“我说我是不小心的,陛下信吗?”

这开脱,烂到没边了。

迟奚祉很轻地笑了下,不置可否,他将左手上戴着了尾戒慢条斯理地摘了,嗓音一如既往,低哑沉缓,“那就一报还一报吧。”

迟奚祉将取下的戒环随意地扔在床榻上,抬手解了颗玉扣,单膝利索地跪上软榻里,倾身去探瑟缩起来的温香软玉。

元知酌见他想要逮她,忙慌里又抓了只软枕砸向他,又捂着被子往后撤。

迟奚祉宽厚的肩背将她笼在身下,实在避无可避,她就一双澄清的杏花眸狠狠瞪着他,回想起刚刚情形,破罐子破摔,怪道:

“谁让你刚刚想掐死我。”

迎面又磕了只软枕过来,迟奚祉依旧没躲,脸疼倒是不疼,只是前额被打落了几绺发丝下来,遮住他一双阴沉的眸子。

听了她的话,迟奚祉不明所以的气笑了,他折身将矮桌上的药罐拿起来给她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也有些语塞,“朕在给你脖子上的伤口上药。”

元知酌摸了摸脖颈侧边,指腹蹭上了层软绵的膏体。

“那——那你敢说以前没产生过想要掐死我的想法吗?”元知酌喉间那股锈味又开始往上蔓延,惹得口腔里都异常苦涩,眼底也泛起了一层水雾,叫喊道:

“你当初寄居人下,还跟主子叫板。”

迟奚祉虚眯了下眼,似乎也在回忆些什么。

有那么点零星的记忆了,他心里没来由得擦起了一丝燥意,面上没显,语气沉了些,“朕的皇后在闹什么?”

他冷漠的一问,倒显得是她不懂事了。

元知酌更加肯定刚刚的不止是梦,她的火气一下就大了,扯着嘶哑的嗓子怼回去:

“闹什么?是我在闹吗?迟奚祉你扪心自问,我那时好心给你送翡石,你竟然想要掐死我,是你在无理取闹吧?”

她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这些话,声又急、调又高,喉管哪里受得了,血腥味几乎冲得她头昏,眼泪也没压制着,啪嗒啪嗒地掉,不值钱的又没势气。

只是够让人心疼。

她一边擦泪,一边臭骂他,“狗男人。”

看似元知酌是那个占下风的人,实际上迟奚祉才真正的外强中干。他眼瞧着她的小模样,像念珠割破又渗红。

爱者只需一眼,无法冷观艳火灼烧心上人,无法苛责怪罪她。

迟奚祉眼底的戾气转淡,轻轻将人拢过来,她不愿,抻着手肘躲闹,他又带了几分强硬将人桎梏住,语气柔了些,“好好好,是我无理取闹了,你别哭了。”

元知酌泪眼朦胧的,拗不过他的力气,便委屈巴巴地将一张花脸擦在他的衣领上,“本来就是你心思敏感,还疑心重。”

小男人。

“过去的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我给殿下赔不是。”他每次示弱的时候,就将自己放在低位,那股子倨傲和冷淡烟消云散。

元知酌揩了揩眼尾的残泪,尽数抹在他的衣袍上,情绪上头,她又想起了以前受过的委屈,掰着手指细数着他的罪过骂他。

她甚至说他,“正宫的地位,外室的肚量,勾栏的做派。”

善妒又爱破防。

三千白玉珠,贪欲满襟。

昆蓥山外苍苍,江水泱泱。晴日秋山绿,微尘清而远,缥缈的琴音袅袅传来,一缕洞箫陪衬其里,相和相引,明快之中隐隐又露着些羞涩。

等元知酌停下来缓了缓,迟奚祉亲昵地碰了碰她的额头,骨节分明的手拨着她裹了纱布的耳珠,上面缠着的发丝被一根根挑走,他沉声问道:“骂够了?心情好些了?”

痛痛快快地骂了一通,心情自然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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