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赵绵绵被砸晕,公屏一下子就黑了下去,直播间的观众们一脸的懵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谢忱,一边躲着追杀他的黑衣人,一边看着赵绵绵直挺挺的往下倒,在心里替这贺家的小姐儿抹了一把汗。
别人有没有瞧见谢忱不知道,但谢忱自己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刚才用一颗石子儿把贺家小姐儿砸晕的……正是自家那位高深莫测的太傅大人,萧海州!!
当然,谢忱也注意到了,那贺家的小姐儿前脚刚刚倒下去,后脚两枚锐利的袖箭就呼啸着破空而至。
那袖箭的力道极大,贴着赵绵绵的头皮划过后又往前射了好几丈,直到双双钉入那怀抱粗的大树,才堪堪停下来。
很难想象,如果赵绵绵不摔这么一下,那两枚袖箭会不会穿过她的脖子,直接让她命丧当场!!
眼下所有的杀手都在追杀萧海州与谢忱,那射出这袖箭的人便不言而喻,就是先前被赵绵绵吐槽“半个残废也能当杀手”的黑衣人!
谢忱显然也知道那人的身份,他只是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对赵绵绵下手。
不过更让他惊诧的,是这袖箭的威力。
玄麟卫常年与异人打交道,对各种武器并不陌生。
寻常袖箭单发点射,力道不比弓弩,却胜在方便隐蔽,一般被拿来当暗器使用。
而且这种“暗器”要贴身使用才能有出其不意的作用,否则与普通死物并无区别。
可今天那人射出来的袖箭穿透力极强,数丈之外两箭连发,竟能双双没入硬木,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不仅让人背后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这样凶猛致命的武器若是流入市面,进行大规模制造,再用于战场,不知又要死伤多少无辜的将士!
谢忱不敢大意,他屏气凝神,连忙用最快的速度把咬着不放的杀手引向玄麟卫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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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绵绵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潇湘院贺老夫人的床上。
她床边守了二人,一人是贺家的嫡姐儿贺叙兰,一人是老夫人带到这衢州的贴身侍女奇秋。
贺叙兰红着一双眼,咬牙切齿的瞪着屏风,正竖着耳朵听着外间的动静。
而奇秋则是一个劲的抹着眼泪,见赵绵绵睁开眼,连忙“哎哟”一声,凑了上来。
“绵姐儿,你可是醒了,你这昏了一天一夜的,叫人好是担心!!”
赵绵绵脑门有点疼,后脑勺也有点疼,连带着屁股也隐隐约约有点疼。
听到奇秋的声音,她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才想起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想到自己又一次被人用石头砸了脑门,赵绵绵“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气的连眼睛里都在喷火。
只不过这火冷不丁的就被贺叙兰的一句话给浇灭了下去。
贺叙兰摸了摸赵绵绵的脑袋,一脸心疼的道:
“妹妹莫急,欺负你的那几个人祖母都抓了着,这会儿正在外面审呢。咱贺家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祖母定会让那姓葛的还你一个公道!!”
【额??】
【什么情况??】
赵绵绵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只不过她下手的地方并不是自己的头发,而是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赵绵绵有些搞不清状况。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绷带,最后把目光挪向床边的奇秋与贺叙兰,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我……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萧海州与谢忱带着在荒郊野外一阵乱跑,又吹了一夜的冷风,赵绵绵的声音有些嘶哑。
一开口,像只被人掐了喉咙的鸭子,为她此时此刻的形象平添了几分凄惨。
看到这样的赵绵绵,贺叙兰心如刀割,偏过头去抹了一把眼泪,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奇秋则是蓄着泪咬着牙,狠狠的啐了一口,才与赵绵绵解释道:
“绵姐儿,你莫要担心,老夫人已经寻大夫替你瞧过了。你这头上的伤是在柱子上撞的,大抵是力道太狠了,才晕了过去,歇息两天就没事了。
“虽然头发都烧没了,但好在人没事。头发没了再长就是了,老祖宗泉下有知,定然也不会怪罪与你的。”
柱子?
撞什么柱子??
我脑门上不是被人用石头给打的吗?
关柱子什么事??
还有头发。
头发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让老祖宗怪罪了??
赵绵绵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连忙让奇秋把镜子拿过来。
奇秋本来不想去拿,可赵绵绵坚持,她也不好说不。
于是,赵绵绵就看到了镜子里那个裹成粽子一样的脑袋,和从纱布缝隙探出来的焦黄卷毛。
【???】
赵绵绵两眼一翻,差点再度昏过去。
【谁!】
【他妈的是谁!!】
【谁把我的头发给烧了?!!!】
【(╯‵□′)╯︵┻━┻】
【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管是直播间里还是直播间外,赵绵绵都哭的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