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的身体着实虚弱,莫说等到狼诏回来了,恐怕在第一刀下去,就已经要了他性命了!”
对于狼十三有目共睹的伤势,狼医并不敢有所隐瞒,只得据实相告。
最后他拿出了狼雪怡给他的一个瓷瓶,“将军,这是老朽前段时日新得的伤药--生肌膏,对于伤口的修复有奇效。”
狼诏接过伤药,在手中肆意的把玩着,打量着,虽是一副闲聊的样子,但眸中难掩怀疑之色。
“狼医,你跟着我的年头也不短了吧?你知道我这人最恨的就是背叛,而我对待叛徒的手段,想必狼医最清楚不过了。”
狼诏一双犀利的眸子带着精锐的光,看向狼医的时候,仿佛给人一种能看透灵魂的压迫感。
狼医闻言,赶紧颤着身子跪倒在地,“将军,老朽跟随将军多年,对将军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老朽定然不会做出半分伤害将军的事情,若有违此誓,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狼诏原本就是随意的试探,他不清楚他的母后到底有没有放弃除掉狼十三的心思。
再加上狼诏刚刚又无意间看到了狼医盯着狼十三发呆,这才让他心中起了疑。
纵使现在狼医表现的如此忠心耿耿的模样,仍旧没有让狼诏完全放下警惕。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将手中的瓷瓶丢向了身后的狼群。
“狼群,你亲自拿着这瓷瓶,找一家无人认识的医馆好好查验一番,狼医的衷心到底是真是假,只需一探便知!”
狼医心中猛然一紧,但是在狼诏虎视眈眈的注视下,他也只能装作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故作镇定的等待着结果。
他紧握着双拳,竭力控制着身体的轻颤,眼神时不时的瞥向门外。
终是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注视中,狼诏拿着瓷瓶,如同一阵飓风般,飞掠进了屋内。
他先是往狼医的方向瞄了一眼,接着附在狼诏的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狼医心中一个激灵,赶紧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心里盘算着带会让到底该怎样狡辩,才能保住性命。
就在他心思百转千回之际,狼诏猛地将那瓷瓶又抛回到了他的怀中。
“狼医,刚刚是本将军冤枉了你,小十三的身子还需要狼医多费心,你定要全心全意的侍候,本将军是不会亏待你的!”
在狼诏寝宫的惊险终是被狼医躲了过去,他一离开这里,便直接趁着夜色,拐到了一处隐蔽的庭院。
“公主,老朽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那药膏给狼十三用了,公主是不是该遵守承诺,放了我家人了?”
狼雪怡坐在高位,摆弄着手指,脸上尽是阴毒又狠辣的笑意。
“呵!狼医何至于这么着急呀?本公主不过是想好好招待一下你的家人,怎么搞的好像本公主要对他们做什么似的!”
“狼医放心,只要狼医将本公主交代的事情办好,本公主定然会遵守承诺,待到事情尘埃落定,安全的送你一家离开!”
“公主!”狼医的面上有些焦急的大叫出声.
“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这次将那药给狼十三用了,你便会放了我家人,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更何况,狼将军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今日那药膏他已经让狼群带着出去找了别的医馆查验,若是……”
“狼医!”狼雪怡不耐烦的打断狼医的话,“你就放心吧!本公主怎么会那么蠢笨的在这么明显的东西上做手脚呢。”
一抹阴鸷的笑顿时爬上狼雪怡的脸颊,她幽深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狼诏寝宫的方向。
“狼十三,你当真是没用,明明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还是死不了呢?”
“不过,没关系,接下来,你就会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了!”
……
夜色渐浓,屋外呼啸的北风刮动着窗棂咯吱作响。
床榻上原本还在沉睡着的人幽幽的掀开了眸子,在感受到眼前的一片黑暗之后,他不禁勾起唇角一声苦笑。
“呵!原来眼盲的人,死后也是看不到光!”
听到狼十三的轻声低喃,一旁的狼诏整张脸色都愈发的深沉。
只是片刻之后,一股浓烈的愧疚之意顿时涌上心头。
狼诏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的剐蹭的狼十三的眉眼和脸颊。
“谁?”狼十三惊恐的大叫出声,慌乱的闪躲着狼诏的触碰。
“小十三……”狼诏轻轻唤了一声。
听到狼诏的声音,狼十三的身体豁然一顿,整个人紧张的不住的颤抖着。
那怯懦和恐惧的模样,直看的狼诏的心一阵生疼。
他掩去眸中的后悔和愧疚,故作轻松的和狼十三聊着天。
“小十三,马蹄糕我没有做好,呵!是我太笨了,他们怎么教都没有教会我。”
“不如,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学习好不好?你那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若是这段时间你实在想吃了,就先让下人做给你,好不好?让我陪着你,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狼十三抽回了被狼诏握着的手,表情冷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