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儿,桁樾还是不同意我带走大白吗?”
夜玉宸着急的拉住一早就去找张德福探听消息的富贵儿,满脸的期待和不安。
只见富贵儿面露难色,虽然十分不忍,但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是,小公子,奴才去找了师傅,可……皇上说,没必要!”
没必要?
怎么会没必要呢?
大白是在这宫里唯一和他有关系的,其他的,不管是东西,还是人,他都没打算带走,也不能带走。
只有大白,是他的坚持。
“富贵儿,你能不能问问张德福,我想见见桁樾,可以吗?”
夜玉宸一脸祈求和急迫,眼看着离宫的日子越来越近,可他现在想要见桁樾一面都难,更遑论说情了。
短短的数日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和桁樾之间到底怎么了?
就算是他找到了自己的小星儿,怕他误会,但……难道他们之间的情谊就这样的轻贱吗?
哪怕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也可以说放手就放手,连一点留恋都不会有吗?
富贵儿为难的摇了摇头,“我问了师傅,他说上次那个……莺重宫的那位受到了惊吓,皇上这几日都在陪着。”
“皇上的意思是让您等到了日子,自己跟着夜将军出宫就好,没必要再跟他道别了!”
富贵儿越说声音越低,他已经明显的看出了夜玉宸脸颊上的苍白和不敢置信。
只是片刻的功夫,夜玉宸就勾起嘴角苦笑了一下,似是想通了什么。
“罢了,也许将大白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之前是我太过坚持了!”
“富贵儿,陪我去看看大白吧!我想再多陪陪它!”
夜玉宸脚步踉跄的往外走去,颇有点落荒而逃,狼狈的让人莫名的心疼。
富贵儿趁人不备,快速的抹了抹眼角的湿润,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更自然一些。
“小公子,师傅刚刚跟奴才说,等您出宫的时候,可以带着奴才伺候,这样……”
“没必要!”
突然的话被夜玉宸打断,如此熟悉的三个字被夜玉宸以这样的方式同样还给了桁樾。
夜玉宸心里太清楚了,张德福敢如此说,定然是得了桁樾的吩咐。
既然他都已经要跟自己断了个干净了,又何必再牵扯不清,徒增烦恼呢!
“富贵儿,你就留在宫里吧!我出宫后的生活……”
夜玉宸话音一顿,眸中带着茫然和无措的看向了远方。
“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多一个人在身边,我反倒还会感到不自在。”
“可是小公子……”
富贵儿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夜玉宸抬手阻止了。
就在这时,夜玉宸猛然感到心脏一痛,胸口的憋闷感和痛意迅速蔓延,禁不住让他闷哼出声。
“小公子,您怎么了?”富贵儿急忙上前扶住了夜玉宸摇摇欲坠的身体。
夜玉宸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富贵儿,却被脑海中隐隐传来大白凄厉的惨叫声打断。
他脸色一变,大叫一声,“大白……”
夜玉宸瞬间如同离弦的箭一般,从富贵儿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便快步的朝着大白的院子跑去。
院子离的越来越近,夜玉宸心中的慌乱和不安就愈加浓烈。
果然,还没到院子门口,就看到那处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几层人,都在轻声低语的讨论着什么。
突然,一声凄厉悲愤的呜咽声传来,似是强忍着极大的痛苦般,带着一股子有气无力。
“大白!”
夜玉宸大叫一声,用力的撞开人群,急急的冲进了院子。
一股浓厚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眼前的一幕让夜玉宸目眦欲裂,仿佛失了灵魂一般,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笼子的前面。
“大白!”
夜玉宸慌乱的扒着笼子,努力的寻找着一丝可以进入的缝隙。
他似是疯了一般,不停的锤,拉,拽,打,无所不用其极的试图打破这个阻隔着他和大白的铁笼子。
见夜玉宸来了,刚刚已经被金钱完全迷失了理智的宫人们,似乎也感到了一丝害怕。
他们纷纷收起手中的箭矢,慢慢的退到了纪天宝的身边。
与旁人的畏惧和退缩不同,纪天宝则是嘴角含着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得意的看着夜玉宸的崩溃和失控。
“小公子,你快别锤了,您的手已经受伤了!”
随后而来的富贵儿见到夜玉宸如此模样,立马上前劝说,试图阻止夜玉宸的自残行为。
“人呢?照顾大白的人呢?还不赶紧将钥匙拿过来?”
富贵儿冷凝的眸子向着周围扫视一圈,众人纷纷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只有一人,逆着人群而行,畏畏缩缩的从人群中快步的冲了出来,双手颤抖着打开了铁门。
铁门打开的瞬间,夜玉宸便发了疯似的推开了富贵儿,直直地冲向了笼子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手掌不受控制的哆哆嗦嗦的伸向大白,可找了半天,夜玉宸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在插满箭矢的大白身上,触到一块完整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