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子,小宸何时才会醒过来?他体内的毒,现在可是彻底解了?”
桁樾没有理会一旁赵世锦的紧张神色,而是将探寻的目光重新转回了文飞白的身上。
文飞白拧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倒也未必。此毒已经在夜玉宸的身体里多年,若想彻底清除,绝非一朝一夕。”
“眼下只能说毒素在夜玉宸的身体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若是没有外界因素打破这种平衡,想要安稳过完一生,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比起桁樾的担忧,赵世锦显然要更乐观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起码可以给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现在我们有了皇上的相助,这次带小夜子回京后,就再也不愁没有足够的药材研究解药了!”
赵世锦搓着手,一脸的兴奋之色,“哦!对了,皇上,你应该会同意我们随便用宫中的药材吧?”
“可以!”桁樾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不过,小宸不会跟我们回京!你们……可以留在这里!”
想了许久之后,桁樾到底还是违心的做出了决定,虽然他的心里万分反感别人在他不在的情况下继续留在夜玉宸的身边。
不过考虑到夜玉宸现在的身体状况,桁樾也只能忍着心中的酸意,强迫自己做出了选择。
话音落下,一旁的文飞白赶紧举手反对。
“哎哎哎!别别别,我这身体还没有恢复呢,我还是要回去皇陵的疗伤的!”
赵世锦不满的瞪了一眼文飞白,直接让文飞白的身影做出了鸵鸟状,掩唇轻咳一声,默默地转过了头。
见文飞白不会在拖自己的后腿儿,赵世锦又将目光重新转回桁樾的身上,不解的询问。
“皇上,小夜子现在的情况明明回到宫中更好,你为什么非要把他丢在这御苑里?”
“还是小夜子身为外男,不方便久居宫中,若是这样,皇上大可不必。
草民会负责小夜子之后的所有饮食起居,只要……”
一抹阴鸷的目光猝然打断了赵世锦还未说完的话,桁樾阴沉着脸色,眸光如同凌冽的刀子,虽是准备着给与赵世锦致命的一击。
赵世锦身形一颤,原本还想要兴师问罪的心思瞬间土崩瓦解,只剩小声地嗫喏。
“干嘛瞪我?皇上就了不起呀!”
事实上纵使赵世锦心中有万般的不满,他到底还是放弃了和桁樾硬刚的冲动,放软了态度。
“皇上,小夜子现在这个样子,回到京都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他是那么怕被抛弃的一个人,眼下这种情况留他一个人在御苑,他的心里还不知道有多害怕,多伤心呢!”
桁樾拧眉打断了赵世锦的话,“他很怕被抛弃?”
点投入到算的动作似乎急切的想要让桁樾知道夜玉宸的情况。
“那当然了,皇上有所不知!小夜子之前最讨厌红衣,甚至可以说对红色有着某种特别的恐惧。”
“只是后来他为了获得家人更多的关注,不时地偷偷溜出府,又怕家人不好寻他,他才一直压着不喜和恐惧,将每一套衣衫都做成艳丽的红。”
“可这么些年,夜将军府除了他阿兄,根本就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最长的一次,小夜子的阿兄出去跑了个商队,在外待了两年多才回来。这两年多,小夜子没有回过一次夜将军府。”
“夜将军府也好似全然没有这个人一般,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下。
那两年里,小夜子每天站在房门前,翘首以盼的等待着看到夜将军府的人。”
“他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渐渐变得昏暗不明,溢满了失落和伤心。
从那之后,他看似想开了,看淡了,可只有我和文飞白知道,他有多么的渴盼着家人的关心和在意。”
“皇上,如果你真的想好好了解小夜子,就不要有什么事情就将他推出去!
他看似娇弱,但却也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有胆量的,敢作敢当的男人。”
赵世锦说完话,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之中。
文飞白三不五时的状似不经意的抬起头,观察着桁樾的神色。
而桁樾略带思考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昏睡不醒的夜玉宸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桁樾手指爱恋的轻刮着夜玉宸还未干涸的眼角,沿着他瘦削的脸颊缓缓下滑,直至他干裂的唇瓣处才停了下来。
沉默了许久之后,桁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赵世锦,小宸暂时要先拜托你了。孤会尽快接他回去的!另外,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都好,就是不要让他知道孤来过了。”
强忍着心痛,桁樾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还不等满脸怒意的赵世锦开口,一旁的文飞白就颇为不解的蹙起眉头,低声询问。
“你既已知道夜玉宸最怕被抛弃,却还要固执己见将他丢下?”
桁樾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做声,而是小心的将夜玉宸重新放回床榻上。
“孤做什么,还不用向你们解释。”
也不知道是为了劝说文飞白和赵世锦,还是为了说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