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宫中藏着什么没人,怕我觊觎呢?”
夜修染说者无意,但桁樾听者有心。
本一句普通的玩笑话,听在桁樾的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滋味儿,就是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抬起一双幽暗的双眸,仔细的观察着夜修染的神色,生怕错过夜修染脸上的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
好在夜修染神色如常,除了面上挂着明显的担忧,倒也没有其他什么。
“桁樾,我明日就准备离开了!”夜修染收起脸上的笑,淡淡的开口。
闻言,桁樾心里五味杂陈,又是激动,又是抱歉,但更多的还是自己计划的第一步,终于成功施行的喜悦。
“打算去哪里?”桁樾压着声音问道。
“不知道!”夜修染摇了摇头,目光透过斑驳的树影越过高墙,投射到不知名的远方。
“宸儿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我很担心他!我就想着,既然在大越遍寻无果,不如我就往外走走,也许会有宸儿的消息。”
“桁樾……此次一别,未知归期,若是你有宸儿的消息,还请你一定要帮我护住他的安全,我先在此谢过了!”
夜修染交叠着双手举于胸前,头颅深深地拜了下去。
桁樾重重的点了点头,面上应下了夜修染的要求,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儿。
“哼!那还用你说,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小宸,毕竟他可是令我第一次情,动的人。”
还未等桁樾高兴多久,不远处就跑来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慌乱的身影。
“皇上,皇上不好了,小公子出事了!”
桁樾心里一紧,甚至都忘了身边还站着他一直防范的夜修染,阔步迎上前询问道。
“小公子怎么了?”
“小……小公子……”小太监喘着粗气,半天也没有将话说明白。
桁樾等不及,飞身而起,临走时还不忘冲着夜修染做了个告别。
不为别的,只希望夜修染不要生疑,跟着他追到寝殿,那他可就彻底暴露了。
这是夜修染第二次在桁樾这里听到“小公子”的名号,不知怎的,他总有一种直觉,自己似乎在这里错过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可思来想去,自己和皇宫里的人和事儿八竿子也打不着,眼下夜玉宸的消息还没有着落。
他也实在没有心情再去八卦别人的事情,便笑着摇了摇头,径自离开了皇宫。
很久以后,他无比后悔今天的决定,但那时已为时已晚。
桁樾一路狂奔,健步如飞的赶回寝殿。
此时的寝殿里已经乱做了一团,富贵儿更是急的满头是汗,来回不停的踱着步,催促着。
“快,太医怎么还不来?赶紧派人再去催催!”
“小宸,小宸,你怎么了?”
桁樾没有理会众人的请安问好,直直地冲向了龙榻前。
此时的夜玉宸痛苦的捂着腹部,全身如同过了水一般,浸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桁……桁樾,好痛……”
原本那样简单的一句话,被夜玉宸说的细碎不堪,声音更是如同蚊蝇般,带着不同寻常的虚弱。
“怎么回事儿?”桁樾怒声问着身后的富贵儿,“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富贵儿全身一阵瑟缩,连忙跪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了一下。
“回……回皇上,今日小公子睡得久了一些,醒来之后吵着饿,便吃一些小厨房做的桂花糕。”
“糕点甜腻,小公子吃了一些后,胃口就不是很舒服。之后用膳的时候,小公子没吃多少就开始腹痛难忍。”
“皇上,奴才已经让人将小厨房和今天所有接触过小公子膳食的宫人全都控制住了,只待查明小公子腹痛真相,再请皇上定夺处置。”
富贵儿知道自己此次在劫难逃了,没想到刚照顾夜玉宸一天,就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原本干爹的一番好心,他怕是要辜负了,眼下只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过错,连累这干爹一起受罚!”
富贵儿心中如是想着。
自桁樾进屋以来,双手就接替了夜玉宸原本捂着腹部的位置,轻轻的揉搓着。
也不知是果真有效,还是夜玉宸的心理作用,他似乎感觉疼痛减轻了一些,腹中的五脏携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不停的翻腾着。
正在这时,张德福行色匆忙的带着太医赶回了殿中。
还不等太医跪下请安,桁樾就一声厉喝,急忙催促着太医给夜玉宸诊治。
“快,看看他怎么会腹痛如此严重,可是中毒了?”
太后的事情已经让桁樾产生了心理阴影,听到夜玉宸出事的第一时间,桁樾潜意识里就以为是太后又向夜玉宸出了手。
不过眼下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救治夜玉宸要紧,他是一点也不敢耽误。
自从进屋以来,桁樾就自行接替了夜玉宸揉搓腹部的动作,即使张太医走到榻前,他也丝毫没有任何要挪动的意思。
张太医无奈,只得小心的将夜玉宸的手抽出来一点,神情专注的探查着夜玉宸的脉搏。
没过一会儿,张太医轻轻的收回了手,跪伏在地上,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