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婚姻大事,历来由父母做主,孟浚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极大,却仍只有一女,而无子嗣,这周老太太急着抱孙子,可这主角却每日东奔西跑,几乎没有着家的时候,张家之女嗷嗷待嫁,在孟浚回到金陵府邸的当日,周老太太严命孟浚:“无子,不得离开金陵!”
如今孟浚应势而起,其声望不要说在江南之地,便是整个天下,也已无人敢于小觑,可在幕府官吏看来,没有子嗣的孟周势力,却如同一座建立在沙堆上的房子,一旦有变,则立刻土崩瓦解。
昔日局势危急,孟浚常年在随军而战,唯一的一个女儿也是忙里偷闲生出来的,战争如今暂时告一段落,那么大王的继承人问题,就成了如今孟周势力中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张着几乎是看着孟浚从区区数百人起事,而至如今数十万大军,在这个名为天下的棋盘里,孟浚已是最为主要的棋手,便是为家族计,张氏对于这场大婚也是迫不及待。
只是如今天下未定,四面征伐的壮烈时代,举办盛大的婚宴也许并不合适,因此孟浚对幕府所筹算出大婚所需费用,当场驳回。
孟浚有些不满的驳回幕府筹算议案,言:“不过成婚而已,何需用银十万两?当知百姓成婚,所耗最多不过十两纹银,幕府怎会筹算出万倍之费,如今正是用兵之时,省出些钱用以养军更为重要!”
杨恩回言:“大王如今贵为王爵,大婚已非一人之事,此更是幕府之大事,安能草率,若是太过于寒酸,岂不是贻笑大方,况且十万两皆用于下聘,服饰,宴席,礼乐之事,属下已经来回核算三遍,已不可再省,也无处可省!”
见孟浚依然不悦,杨恩又劝说道:“大王新婚,所诞下子嗣,则为嫡子,若过于寒酸,届时恐有不轨之人,欲揣测大王之心意!”
就因为婚礼不够隆重,就会有人怀疑还没出生的孩子不被喜爱,对此孟浚着实有些不信。
但是周老太太也要把婚礼搞的轰轰烈烈,言“不如此,怎么彰显如今孟氏的身份地位。”
最终,孟浚自己的婚姻大事,只能融入于这个时代的特色,大婚高调而又隆重的举行。
因早已定下王后之位,纳采,问名,纳吉等流程既不用重新再做,只需纳徵(下聘礼),请期(看日子),告庙(告诉祖宗娶媳妇了),迎亲即可。
下了聘礼,又定下了四月二十六日正式迎亲的日子。
随着婚期临近,金陵城的氛围似乎也变得越来越热闹,城中的商家们纷纷在店门挂上红色的绸缎,整座城市仿佛已经变成了红色。
四月二十六日,大晴。
一路上锣鼓喧天,大队人员浩浩荡荡去往张家,华车,骏马,彩轿车鼓乐一应俱全,随行人员多达千余人,沿途戒备更是由高易的重甲军亲自守卫,谨防不测之事。
迎亲的仪式最多,纵然孟浚已经高居王位,但仍要被各方训言,主婚者说“夙夜恪勤,毋或违命”,女方父母说“尔父有训,往承惟钦”。
折腾一天下来累的要死,孟浚甚至觉得这一日比起随军作战来,也不遑多让。
一系列的程序走下来,到了晚上,自然孟张两家都办了盛大的宴席,宴席菜肴丰盛,宾主尽欢。
在硕大的王府中,文武官吏各自聚在一起,开怀畅饮,只是如今天下还未彻底平定,文臣武将之间似乎都已经开始有着隐晦的分界线。
除了杨恩,吴台这些极为早期的元老文臣,要嘛是像顾炎武沈从文这些几乎每战皆随军的文官,还可和武人一起谈笑风生,其余像是幕府招揽的江南士子,隆武旧臣,复降之人等等,几乎不与武将方面有什么交流。
钱彪拽着柏永馥,手里拿着大碗,对着柏永馥冷笑道:“上次大王和那个堵老头说的话,压根就不是你说的意思。”
柏永馥被拆穿,面不改色的反驳道:“那文绉绉的话,你没听懂,我也就听了个大概,我觉得大王说的就是那个意思,我现在还认为就是那个意思。”
“你……”钱彪气急败坏,正要出言指责,却听柏永馥率先指责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谁作弊,赢了我三个月军饷的。”
钱彪一愣,没想到柏永馥竟然翻出这事,但钱彪还是梗着脖子,嘴硬道:“没有,老天爷下不下雨这事,我怎么作弊,我又不是龙王,还能呼风唤雨,我可没这个本事。”
柏永馥冷笑一声,手指着不远处的李闻道,对钱彪说:“李道长就在那,要不要一起去对峙一下。”
钱彪眼珠子一转,松开拽着衣袍的手,说道:“算了,咱们两清!”
”行”
“这会咱们赌谁喝的多,还赌三个月军饷,敢不敢!”
“敢,有什么不敢的,但是赌之前要先发誓,谁作弊,谁就是狗!”
“你看你这个人,这么不信任老钱我,这喝酒还怎么作弊,想多了。”
“不发誓,那我不和你赌。”
“发发发,发还不行,跟小娘子似的,磨磨叽叽。”
………………
当孟浚进入洞房之内,轻轻的揭开新娘盖头,静静的看着盖头下的新娘,她的面孔,具有精致古典美的瓜子脸,睫毛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