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所部将近三万人,已经率先开始渡河,一船船来回运送战马和步兵。
此时黄成快速推进,朝着武昌城疾驰而来。
豪格立于大旗之下,对一旁的冷僧机说道:“孟贼所部皆是步军,等他抵达武昌时,本王早已过江。”
冷僧机点了点头,道:“王爷所言甚是,唯一可惜的是,武昌如此坚城,就这般轻易落入孟贼手上,着实可惜,还是时间不够,若是来的及,那就将武昌之民或杀或迁,将城墙尽数拆毁,留一座空城给孟贼。”
豪格微微颔首,并未回话,其实他心中对孟浚还是挺佩服的,无关立场,仅论其起兵至今的数场大战,豪格同多铎不同,多铎骄狂,谁也看不上,结果一败便一蹶不振。
而豪格不同,他没多铎那般猖狂,他承认对手的实力,毕竟对手强,自己击败他,这样才更显得自己的能力,如果孟浚和之前明廷的卫所军一般垃圾,那打败了也没多大意思,也显示不出自己的水平。
但现在豪格手中不足三万人,孟浚和郑家的兵力加起来已经快四倍于己,而且多铎败兵在侧,豪格没那么狂,在孟浚大胜之后,士气正盛之时,还能以少击多。
看着陆续登船的清军,豪格冷声道:“便让孟贼再猖狂一回,本王就不信了,依着南人那般模样,会由着孟贼逐渐势大。”
鳌拜在侧说道:“孟贼之心,用三国的话说,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称王,独占江宁,私自建制,是个人只要眼珠子不瞎,就知道此人对明廷毫无一丝忠诚,要我说,孟贼比司马昭还不如。”
“且看着吧,大清退出湖广,迟则一年,快则两月,南人内战必起,这是本王的经验。”
豪格话刚说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队清军斥候急奔而来。
一人纵马狂奔至豪格处,急声道:“禀王爷,贼骑逼近,马军不下两千骑,其部已近武昌十五里!”
豪格一愣,刚说完孟浚都是步兵追不上自己,不曾想孟浚就两千多马军还敢来捋自己虎须。
豪格急忙问道:“孟贼步军呢?”
那斥候摇摇头道:“未曾探明。”
豪格闻言便知,这必然是孟浚以马军先行,试图拖住自己渡江的步伐。
随即豪格环视大江,此刻八旗军已经近半过江,剩下一半也在登船之中,此刻唯有四千蒙古骑兵可以调用。
豪格初听孟浚来袭,心中一惊,不过很快沉住气,冷笑道:“孟贼小觑本王,其不过两千余骑,平日里跟宝贝似的,藏着掖着舍不得用,今日倒这般干脆。”
随即豪格一点不怵的说道:“令,蒙古骑兵所部四千骑,击溃孟贼马军,不使一人逃脱!”
传令兵急忙传令而去。
豪格说完后,转头看向冷僧机,道:“孟贼赢了多铎一回,气焰嚣张,愈发猖狂,竟然以轻骑前出,看这架势,是准备和本王来场马战了。”
冷僧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得志猖狂,人之常情,不过末将认为孟浚令骑兵前出,不过是试图拖延我军渡江步伐的,其应是未有马战之意。”
“哼,马战,就让马背上长大的蒙古骑兵,教教孟贼,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马术!”
…………
周军骑兵滚滚而行,黄成见骑兵奔驰已久,随即令骑兵停下脚步,下马喂食,恢复马力。
这时刘坤心有不安的说道:“将军,鞑子骑兵众多,我等还不到两千五百骑,又脱离大军如此距离,是否有些不妥!”
黄成闻言摇摇头,沉声道:“大王军令,命我拖延清军,纵然刀山火海,吾也要依令而行。”
刘坤又劝道:“大王不是还有让将军攻守自决吗?如此全军冒险向前,绝非良策,不如分兵而前,若有万一,尚有回转余地。”
黄成沉思片刻,摇摇道:“我军骑兵本就稀少,再行分兵,如何能拖延清军。”
刘坤面露不甘,还欲再劝,黄成摆摆手,笑道:“我等皆是骑兵,事有不协,也能从容撤退。”
歇息了一会,黄成见马力逐渐恢复,一声令下,骑兵立即跨上战马,朝着武昌城方向疾驰。
“报……”
“将军,前方有清军骑兵,人数不可计数,但最少不下千骑。”
听到哨骑的回报,黄成紧皱眉头,回望了一眼部下,他知道,他的命令,将决定自己部下的生死。
但逢战当亮剑,骑兵奔袭而来,难道不战而撤吗?黄成深呼一口气,沉声道:“传令下去,准备迎战,全军突击!”
黄成的命令,犹如晨钟暮鼓,激荡在每个骑兵的心头,所有人默不作声的进行突击前的准备。
随着战马开始奔腾,骑士随着马匹的上下而起伏不定,在前列的黄成纵然耳边都是马蹄的践踏声,却似乎仍然能感受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支庞大的骑兵正朝着自己而来。
天色阴沉,厚重的云沉盖住了阳光,黄成微微眯眼,前方肉眼可见,清军大队骑兵映入眼帘。
黄成心中暗骂一声,哨骑对清军骑兵的人数估算的差距太大,这规模,少说也是三四千人,但到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冲过去。
黄成大声疾呼道:“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