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军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涌入了镇江城,城内的清兵开始纷纷投降,他们丢下武器,狼狈的蹲在地上,清兵被重甲军的杀戮吓的惊慌失措,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
镇江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清兵丢弃的兵器和旗帜,一片狼藉,孟军士卒们则意气风发进入城中,他们的欢呼声和呐喊声响彻整个城市,如今镇江城已经被攻破,这也意味着离目标南都更近了一步。
林士奇率部进入城中,部下正在四处搜捕马德阳,王元两名清军将领,在一些俘虏的确认下,马德阳似乎是往西门逃去了,而王元却如失踪一般消失不见,谁也不知道他往何处逃遁。
林士奇有些遗憾,没能活抓那个嚣张的马德阳,不过黄成已经在追击,也不知能否抓住,林士奇随即将精力放在入城的各项事宜上。
镇江城西门。
马德阳如惊弓之鸟般刚刚逃窜至西门处,他身手矫健地一跃而上马背,毫不迟疑的率领着手下马军疾驰而出西门。
然而黄成所率领的骑兵早已准备多时,其部分散成数十支轻骑小队,开始全面搜索并围剿那些溃败逃亡的士兵。
马德阳一行人刚刚出城,就立刻被黄成的斥候部队察觉,于是乎,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再度拉开帷幕!马德阳拼命抽打马匹,试图与后方的孟军骑兵拉开距离,黄成则散开的骑兵开始逐渐汇合起来,朝着马德阳疯狂追击。
马德阳变换路线,试图躲避追击,而孟军骑兵则紧追不舍,马德阳一千骑不时有人落后而被斩杀,或是被后面弓手射落,一时间,马蹄声,惨叫声,而那些失去主人的战马,则发出阵阵凄厉的嘶鸣,回荡在四野之间。
马德阳见状一脑门汗,心想还不如乘船跑呢,现在被追上了,又跑了片刻,马德阳实在忍受不了,令一队人留下阻拦敌骑。
而被指令的那名部下,则脸色煞白,却在马德阳怒视下,无奈拨马绕行,在部下的呼喊下,约两百余骑,追随而出,为其垫后。而黄成见状也分出一队人,牵制住拦路的敌骑,余者则继续追击马德阳。
江南之地,绿意盎然。两支骑兵队伍如两条巨龙在这片土地上翻腾追逐,铁蹄震天,尘土滚滚。
刘坤,出身苏州府木渎镇,家中世代耕读传家,到了刘坤这一代,竟出了个不爱读书,天天骑马逐狗,弯弓射兔,刘父每每想起,皆是哀叹不已,怒其不争,刘坤日日受父亲之责,在又一次的争吵中,刘坤愤而离家,正好黄成正在四处招募会骑马之人,刘坤便加入其中。
黄成见刘坤弓马娴熟,不过入营数日,便擢升为总旗,只见此时的刘坤眼神坚定,英气逼人,他的战马矫健有力,仿佛与主人心意相通一般,刘坤渐渐的越来越靠前,而马德阳甲胄未卸,战马愈发的乏力,速度越来越慢,刘坤已经距离马德阳更加的近了。
在追逐的过程中,刘坤已经发现了马德阳,他一身暗绿色的甲胄,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刘坤调整呼吸,瞄准了马德阳,只见他手中的箭矢犹如闪电般划破空气,只见马德阳的战马发出凄厉的嘶鸣声,战马吃痛之下,奋力甩了甩,马德阳也随之坠落马下。
说马德阳运气好又运气不好,说他运气好,马蹄翻飞下,居然没有被踩踏,说他运气不好吧,这么多人中,居然被那么精准的射中战马。
马德阳落地后,其亲卫惊慌的吁停战马,急奔而来,而其余的清骑,则疯狂的逃奔而走,黄成见马匹已经极为疲惫,便停下了追击的步伐,孟军的战马精贵,像那帮清兵疯狂的奔驰,战马铁定要废,随着一声令下,孟军骑兵纷纷下马,让战马缓缓休息。
而马德阳看着孟军骑士那冷冽的目光和紧握武器的手,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惊恐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无奈地投降,他缓缓地举起双手,并示意身旁的数名亲卫放下武器。
黄成常年不苟言笑的神情,今日破天荒的露出笑容,他拍了拍刘坤的肩膀道:“好小子,射的不错,此功记下了”
刘坤闻言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得意足,不过他还是羞涩的说道:“其实我瞄的是人,结果偏了些许,射中了马儿”
“哈哈哈,射中马更好,活捉敌将”黄成爽朗的大笑道。
随后黄成收起笑容,率部下押送马德阳,回到镇江城,等黄成押解马德阳来到孟浚身前,而林士奇收到活捉马德阳的消息,便急匆匆的赶来。
待林士奇来到的时候,马德阳正趴伏在地,嘴里不停的喊道:“罪将不识天数,妄想对抗天兵,求都督恕罪,罪将愿降,愿为都督牵马持弓,必忠心耿耿绝无二话”
林士奇见状骂道:“你就是马德阳,你当初不是嚣张的不行,还敢写信嘲讽”
马德阳闻言信誓旦旦的回道:“这位将军,我马德阳对天发誓,我绝无写信嘲讽,若将军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我马德阳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士奇一愣,这信誓旦旦的模样看起来不像假的,随后问道:“既然不是你写的,那封信又是谁写的”
马德阳有些心虚,脑瓜子一转,随即说道:“应是守城小将私自乱写的吧”
林士奇都被气笑了,抽出刀,指着马德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