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古称“京口”,扼南北要冲,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林士奇率部抵达镇江时,便立刻命辅兵即刻打造盾车,云车,登城塔等攻城器械。
镇江城毗邻长江,北城江边上有座山,其名北固山,山上有座甘露寺,乃是蜀汉昭烈皇帝娶亲之地,辛弃疾也曾在山上写下《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林士奇率数十名亲卫,在城外勘察着地形,林士奇来到东城处,见土地有些湿润,他抬眼望天,心中若有所思。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镇江城下一片宁静,并无兵戈之声,林士奇亲自监督辅兵的准备工作,攻城器械不断被制造出来。
二月二十二日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给寒冷的冬日带来一丝温暖。
此时,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正沿着官道疾驰而来,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尘土。这支军队正是由孟浚率领的主力军。
当他们抵达镇江城下时,原来便已扩大建造的营寨,又扩大了数倍,营帐如繁星般密布于镇江东城外空地之上,绵延不绝,军旗飘扬,猎猎作响,士卒盔明甲亮,刀枪林立,士气高昂,散发出一种无坚不摧的气势。
孟浚身骑一匹战马,身姿挺拔,随着一声令下,大军迅速安营扎寨,并开始加强营寨防御,壕沟,拒马等工事。
在安排了一系列事务后,孟浚远眺长江,忽然心中一动,脑中浮现出一句话:“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随后对左右众人道:“今已临长江,当瞻望之。”
随后孟浚身旁簇拥着顾炎武,夏完淳,钱彪,林士奇,赵用平,柏永馥,身后还有十余名文官,在数百亲卫的护卫下,朝着江边而去。
来到江边,望着长江,身后便是庞大的军营,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气势昂扬,孟浚看着长江,忽然间有一股想要把马鞭丢下去的冲动。
六镇之卒,骑兵营,效命军,重甲军,火枪营,火炮营等等,八万余人,若再加上辅兵民夫,自己号称三十万大军已经有所保留,若是称百万大军,投鞭断流,看能不能吓死洪承畴。
孟浚的心中已经阴霾尽散去,昔日兵不过千,粮械两缺,无尺寸之地,尚无畏心,今拥兵十万,扩地近千里,有何惧哉。
路振飞,刘骥言等人不时的留诗怀古,身旁的夏完淳凑在孟浚身旁,有些兴奋,却又小声道:“都督,你文才也挺好的,何不如即兴来诗一首”
孟浚:“…………本督武人出身,不会作诗”
夏完淳撇了撇嘴,暗道:“明明会作诗的”
…………
镇江城上。
马德阳站在城墙上,面色凝重地看着远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孟军主力,那是一片如海洋般辽阔的旌旗和军队,举目望去,如一张广阔的黑色地毯,在不停的蠕动。
守城的士兵在城墙上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他们的脸色有些苍白,手中的兵器也不由得颤抖起来。
马德阳心中暗自思量,如此庞大的军队,难怪敢叫我投降,但他仍然觉得,他可以守的住镇江城,镇江城虽不比江宁雄厚,但也是一座坚城,城中两万五千人守军,拖到援军抵达应当是不成问题。
二月二十三日。
就在孟浚为明日攻城前做最后的准备时,俞安掀开帐帘,走到孟浚身旁道:“都督,营外巡逻兵碰到一个道士,此人声言要见都督”
“道士,还要见我,你觉得本督我那么闲吗?”孟浚皱着眉头说道。
俞安有些迟疑,随后解释道:“都督,此人挺神的,几个巡逻小兵,他都说的很准,我本来不信,结果他一见我,就将我的身世说的一字不差”
征战沙场,兵戈铁马,唯靠兵精甲锐,算命之说若能准的话,天下不就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了。
“算命之说,无稽之谈罢了,将其赶走了事”孟浚摆摆手对俞安说道,他正忙着呢,哪有空见一道士。
俞安拱手领命,随即转身正要离去,身后却又传来都督的声音:“带他来吧”
只见一位道长身着一袭白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随意的走在营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他的面庞轮廓清晰,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脱俗的气质。
李闻道踏入军营之中,心中不禁暗暗称奇,目光所及之处,许多路过士兵的面相竟然都有所改变。
前些时日夜观天象,天象晦乱,如今,看到营中众人面相的异常,李闻道愈发确定自己不虚此行。
帐中。
孟浚见此人,气质不凡,难怪会让那些巡逻士卒层层上报,若是常人,怕早就挨顿骂赶走了事。
孟浚和李闻道对视一眼,李闻道率先开口道:“贫道李闻道见过都督”
“闻道?这个名字不错,道长不在山中玄修,为何出山染此红尘”孟浚笑着说道。
“天下纷乱,何处有净土”
孟浚不想和这道人猜谜,问道:“道长要见本督,可有何事”
“贫道夜观天象,天下之局势似又将有所变动,特意出山来寻,今见都督,心中之惑已解”李闻道作揖而答道。
“为何见了本督就解了道长的疑惑”孟浚有些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