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典出列道“既然苏州已经光复,那监国殿下可派巡抚督军苏州,依臣看可调兵援助苏州城”
“苏州城处于清军四面包围之中,南京杭州皆有清兵重兵,若是调兵苏州,怕是都会被包围其中,再说了现在杭州还在东虏手上,兵要怎么调,飞过去吗”方国安不屑的说道。
朱大典听完后皱着眉头道“既然兵不能调,物资也过不去,那最少也要派个监军,让这些义军知道朝廷没有忘了他们”
上首的朱以海见状也开口道“是要派人过去,不过这孟浚既然举义反清,光复了苏州,首辅你看该如何封赏”
方逢年沉吟片刻后道“可授予孟浚为苏州总兵吧,暂权苏州府军政诸事吧”
“我朝有苏州总兵这一衔称吗”朱以海皱着眉头询问道。
“监国殿下,事急从权,可暂设,待江南平定后可做取消。”方逢年拱手回道,说完后又退了回去,一副精力不振的样子。
“国家名器,岂能滥设,今设之,明日又除之,那天下士民该如何看待朝廷,监国殿下,首辅大人之议绝不可行”张国维站出来反驳道。
方国安听着几个文官在那争论不休,有些不耐的开口道“不过光复区区一城,今日就授予总兵头衔,明日再复一城该如何封赏,依我看,封个守备足以了”
朱以海脸色有些不好,自己远宗旁支监国,先天性威望不足,从监国以来几乎没有不吵的时候,朱以海是真心想退位归藩,朱以海是知道唐王朱聿键的,知道这位远房亲戚雄心壮志,在崇祯朝时就敢以藩王之身起兵勤王,若是唐王能光复河山,自己退位也就退了,就算以后秋后算账,那自己也无怨无悔。
现在只是随意讨论一下孟浚都吵的不可开交,这实在是让朱以海有些心累,吵到后面甚至都有些御史言官开始质疑孟浚的品德。
“那孟浚之前可是剃过发的,大节有亏之人,怎么担当重任,身为大明武官,竟然不思誓死抵抗,居然毫无抵抗,直接降敌,依我看,此人绝不可信,应该收其兵权,将其问罪以儆效尤”一个言官其言灼灼的说道。
当然朱以海只当没听见这话,按这些言官的标准,这世上哪有完人了,顺来降顺,清来降清,只要有举义反正者那自己都愿意接纳。
世上明白人还是很多,朱大典立刻反驳道“监国殿下,甲申之变后,降顺降清者不计其数,若是人人问罪,恐怕天下遍地皆是死敌,只要幡然悔悟者皆既往不咎才是安邦之良策,孟浚既然弃恶从善,还攻下了苏州城,击溃了李成栋,这足以说明此人乃知兵之人,以名爵之号换得一座重城和一员良将,孰轻孰重一眼可辩之,国难思良将,朝廷当以重赏方能显求贤若渴之态。”
朱以海听完后点了点,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沉吟片刻,朱以海决定绕过争执的地方,道
“那就加封孟浚为鹰扬将军,正三品衔,暂时总督苏州军政,至于监军……”朱以海有些犹豫的望向众人,苏州城四面皆敌,前去监军说难听点那是九死一生。
张国维见此则开口道“殿下,可先行宣读诏令,监军之人选可以慢慢再议。”
朱以海点点头道“朱学士,那就由你起草诏令吧”说完后朱以海便解散了朝会,不过半天功夫,朱大典便写好了诏书,递交了上去。
“闻褒有德,赏至材,孟浚字元祉,公忠体国,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圣贤治国,皆赖英才辅翼。有功于国,克复苏州城,实国家之栋梁,特此加官,鹰扬将军,暂摄苏州军政,正三品衔以彰其德,兹因其才德兼备,于国家危难之际,勇毅非常,力挽狂澜,以褒奖其功勋。”
“嗯,很不错”朱以海看着这洋洋洒洒的诏书,忍不住夸奖了一句,看完后朱以海毫不犹豫的拿起自己的监国大印盖了下去,随后便让几名锦衣卫带着诏书绕过杭州去见孟浚宣读。
苏州城内,孟浚正在看着兵书,“为将之道,军井来汲,将不言渴,军食未熟,将不言饥,军火未然,将不言寒,军幕未施,将不言困,夏不操扇,两不张盖,与众同也”。
看到这孟浚点点头,一边用笔在纸上做下批注,身为将帅,要注意日常的小事,军营中的水井还没有打上水来时,作将帅的就不要先喝水,给士卒吃的饭没有煮好,将帅也不要先吃,军营中的火堆还没有点燃,将帅也不能先叫寒冷,军中的帐篷还没有搭造完毕,将帅也不能先言困乏,夏天酷热,将帅不要轻易地拿把扇子取凉,多雨天气,将帅也不要首先举伞避雨,要时刻和士兵保持一致才能知道士兵此时的状态,在各种生活细节上要处处与士兵相同。
看到此孟浚拍了自己一巴掌,喃喃自语道“才拿下一个苏州城,居然敢脱离组织,实在不应该,军队才是自己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应该为军队而服务,如果战场输了,苏州城发展的再好也和自己无关”
想到此孟浚大喊一声“高易,收拾一下被褥,去军营里睡,从今以后将士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将士睡哪里,我就睡哪里”
高易“…………”
“愣着干嘛,还不去收拾”孟浚恼怒的朝着高易吼道。
“是都督,我马上去”高易挠了挠头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