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桐张开惺忪的双眼,入目是金色睡袍的永珹侧着身子,支着脑袋注视着她。
想起来昨晚的翻云覆雨,云桐小脸一红,将被子往上一提,盖住了自己的脸。
永珹悄悄凑过来,低声说道:
“云桐,不闷的慌吗?若是再不起身,我们就再睡一觉吧。”
云桐羞恼地掀开被子,气鼓鼓地说道:
“不要!还得进宫请安呢,王爷你正经点啊!”
永珹笑嘻嘻的,只轻轻一挥手,屋外一排丫鬟便低着头进来伺候起身。
云桐换好了繁琐的朝服,却见永珹还是倚在床上,她娇嗔道:
“王爷,怎么还不让人伺候起身?瞧瞧都几时了?”
永珹衣领低落,露出胸前一片雪白肌肤,上面映着几道深深浅浅的抓痕,香艳欲滴,让云桐不自觉地移过眼去。
永珹身姿挺拔,伸出胳膊,金色睡袍上的团龙纹繁复密实,自是天潢贵胄模样。
他笑着道:“本王不要别人伺候,就要福晋给我穿衣服。”
旁边捧着手帕伺候的柳树心中腹诽,王爷平日里都自己穿衣穿鞋袜的,偏偏娶了福晋以后摆上谱了。
云桐无奈地瞧着永珹,若不是看他颇有几分姿色,自己才不伺候他呢。
永珹朗笑着展开双臂,身姿松弛却自有风韵,眼波流动,撩拨着自己的小福晋。
云桐靠近永珹,拿起榆树递过来的藏蓝色蟒袍,偏着头,小心地给永珹套上。
柳树又递上来玄色暗纹的腰带。
永珹低着头瞧云桐的耳朵,已经是红艳艳的了,他轻笑着:
“你不看我,这衣服都压错襟了。”
云桐呀的一声,这才偏过头来,仔细瞧了,长长的睫毛忽闪,
“没压错呀,王爷”
说罢,云桐才反应过来,永珹是在糊弄自己,她手拿着腰带,轻轻捶了捶永珹胸口,嗔怪道:
“又骗人!”
永珹低下头,贴近云桐的耳朵,小声说道:
“好娘子,快别害羞了,帮夫君系上腰带,明儿,夫君伺候你穿,好不好?”
两人穿好衣服,两个脸蛋儿已经是红透了的苹果一般了,以至于坐到马车里时,云桐依旧感觉脸热热的。
永珹靠近云桐,安慰道:
“别怕,皇额娘还有我额娘,都是最喜欢女孩子的了,宫里其他娘娘们也极好的。”
云桐依旧心里忐忑,尤其是在得知小时候闹的那一出,还有知情“狗”以后,她总觉得不好意思。
云桐紧紧握住左手里的荷包,里面放了一把牛肉干,是给富贵儿带的礼物。
她心里默念:富贵儿啊,千万不要记仇呀,当年可不是冲着你去的!
云桐又紧紧握了握右手里的金线织牡丹荷包和金线织福禄寿三仙荷包,这是献给皇额娘和额娘的,是开箱之礼。
她绣工平平,这两个双面绣荷包是大婚前跟着女红嬷嬷学了好久才完成的。
嬷嬷说,开箱之礼不在贵重,而在于儿媳的心意。
云桐想着,为了这荷包,刺破了好几次手指呢,心意应该是足足的。
至于给皇上的开箱之礼,嬷嬷心疼她的手,自己偷偷替她做了一件墨狐皮马甲。
行至宫中,昨日内务府参与操办婚事的两位内总管之妻便领着永珹二人去太后和皇后宫中见礼。
云桐从长春宫出来时,觉得王爷说的真对,皇后娘娘极其和蔼,一直变着法儿地夸她荷包绣的好,当场就挂在了腰上。
云桐更喜欢的是二嫂钮祜禄妙卿,小时候见过几面,她现在依旧按原来喊妙卿姐姐。
她今日才知道,妙卿姐姐在宫外开了十几家以花信为主题的胭脂水粉铺子———花信子。
现在京城里最时兴的妆样都是妙卿描画出来的,每出一款,就引得京城女眷挥金如土。
云桐嘴甜,几句话就哄的妙卿掏出了一枚印信,说只要有了这枚小印,花信子所有的胭脂水粉,时兴香水全都可以免费使用。
她开心地谢过皇后娘娘和妙卿姐姐,便跟着来了启祥宫,永珹则去了乾清宫问安。
启祥宫里,金玉妍将嬿婉,海兰,意欢,沐萍和厄音珠都请了过来,一起陪着云桐聊聊天。
就连富贵儿一家也洗了澡,梳了毛,换上了红色新棉衣,整整齐齐地坐在狗窝前等着新福晋。
云桐进来请安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从娘娘们到富贵儿,满屋子都笑吟吟的。
她反复地告诉自己,左袖的荷包是给额娘的,右袖的肉干荷包是给富贵儿的,千万不能给错了。
云桐规规矩矩地给各位娘娘行了礼,就被热情的厄音珠拉着坐下了。
金玉妍很满意,关键时刻还是蒙古之花能扛事儿。
金玉妍坐在上座,将云桐送的荷包瞧了又瞧,甚是喜欢,纵然刚刚在心里演练了许多遍如何寒暄,到头来还是都忘了。
她开口第一句便是:“云桐,永珹没有欺负你吧?”
云桐愣了一下,昨晚王爷那样应该不算是欺负吧……
她羞涩地摇摇头,轻声说道:“多谢额娘关心,王爷待儿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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