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昱虽然摸不着头脑,不过对这样的结果,却是十分乐见的,用手肘推了推发愣的沈佳蓉,拉着他的手,走到李芸跟前,俊彦的脸上,是纯粹如孩子般的笑意,沈佳蓉这才回过神来,比起贺子昱的云里雾里,她自然是知道原因的,这次,艾酒酒真的是帮了她大忙了。
昨晚在超市买的那些东西都被她带回来了,现在都还在车上了,也不知道她中午吃了没有,沈佳蓉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过去一趟,不然的话,想到她的恩人可能饿着肚子,她心里不安,还有徐倩,她同样感谢,而且她还欠她一声对不起。
沈佳蓉看着李芸,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掌心居然岑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出口的。
"怎么,还因为之前的事情怪我?"李芸的态度,绝对算不上和蔼的,不过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说明,她是意识到之前的自己做错了。
"没。"沈佳蓉摆了摆手。
"她就是有些不习惯,让她酝酿下情绪。"张敏看着沈佳蓉紧张的模样笑道。
沈佳蓉抚着胸口,她确实是不习惯,她的妈妈过世了十多年了,而王佳芝,她没叫过她一声妈妈,那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呢?但是李芸,虽然她之前做了很多伤害自己的事情,但是只要她愿意承认她是她的儿媳妇,过往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
这一刻,沈佳蓉是激动的,是真的激动,从李芸第一次约她去米兰春天见面,一直到现在,她对自己,一直都是不满的,整个贺家,她是唯一一个反对她和贺子昱在一起的人,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得到未来婆婆的祝福,她也不例外,刚开始的时候,她甚至害怕,她的贺先生会因为李芸的反对,从她的身边离开,还有这次山口春日的事情,她是担忧着的,因为爱贺子昱,她自然是不希望他夹在中间为难,她做不到放手,她最希望的,就是李芸的让步,她期冀了那么久,现在终于成了真,心中悬着的大石放下,沈佳蓉觉得,她的人生,一切,似乎都是完美的。
贺子昱就站在沈佳蓉的旁边,他能感觉得到,她的肩膀在耸动,因为激动,也因为开心,因为此刻,他的心情也是一样的,他上前一步,握着她左手的手紧了紧,沈佳蓉侧过身,看着他笑,然后转头看着李芸,努力的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妈妈。"沈佳蓉低着身子,她的声音很轻,尾音有些微的轻颤,几乎只是在瞬间,红了眼眶。
时隔十五年,她终于又有了妈妈,她或许有些任性苛刻,但是这一瞬,她的心,是暖的,满满的感动。
忽然间,她有种想哭的冲动,这种感觉,就算是之前和贺子昱领结婚证也不曾有过,她有种轻松的感觉,就好像,加在身上十多年的枷锁,一下子松开了,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李芸,还有徐秀珍,她是怕了,真的是怕了,害怕李芸和徐秀珍一样,就算是她花费十多年的时间,她也不会接受自己,而现在,她接受了。
这个时间,马上就要用午饭了,客厅里自然是十分忙碌的,不过这个地方,却是极为安静的,贺子昱看着沈佳蓉松动的越来越厉害的双肩,他甚至能感受得到,她的哽咽,心,蓦地又疼了起来,贺子昱牵着沈佳蓉的手,将她往怀中一带,抚着她的脑袋,温柔的拍着她的肩膀:"傻瓜,想哭就哭吧。"沈佳蓉靠在他的怀中,吸了吸鼻子,她本来是想压制住自己哭泣的冲动,因为她觉着,在李芸面前,这样可能太过失礼了,可闻着贺子昱身上那凉凉的熟悉的薄荷香气,听着他柔声的安慰,紧绷着的弦,就像是从中间,被挑断了一般,然后,完全不受控制的,像个小孩子似的,大哭出声。
李芸坐在沙发上,看着靠在贺子昱怀中的沈佳蓉,最后还是将视线投在了贺子昱的身上,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流露出的心疼和怜惜,任谁都能感觉得到,风扬他,似乎从来不曾对自己这样温柔。
沈佳蓉好半天才止住了哭声,贺子昱的衬衫,胸膛的一大片,全部都湿了,沈佳蓉靠在贺子昱的怀中,哽咽着,理智慢慢苏醒的她,有些后悔方才自己的冲动。
"好了吗?"贺子昱轻笑出声,拍了拍沈佳蓉的肩膀,沈佳蓉吸了吸鼻子,从贺子昱怀中离开,垂着脑袋看着李芸的方向,一张脸涨的通红。
"说哭就哭,怎么和小孩子似的。"李芸嘀咕了一声,不过话语间却没有太多的责任,沈佳蓉脑袋垂的更低,确实是她太激动了,不过这也怪贺子昱啊,他要是不搂着自己说那些话,她一个人,应该能克制的住的。
"才22岁,本来就是小孩子,哪里能像昱儿这样沉稳?"佳佳这性情,张敏倒是十分满意,刚才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是满意的。
"奶奶,您是说我老吗?"贺子昱勾唇,就他和佳佳之间而言,在年龄上,他确实是吃了一回嫩草。
"这套东西,是给你的。"李芸手指着桌上的盒子打开,是一套纯金打造的首饰,手镯,耳环,项链什么的都有,做工精致,显然不是最近赶工打造的。
这套金首饰,早在贺子昱二十岁生日那年,李芸就请了专门的设计师打好了,是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