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儿熬药？”
柳橙莹狐疑道，“学校那边我没有交待，万一有什么急事……”
“什么事能比治病更重要？”
苏羽不置可否道，“数十种辅药，需要按一定顺序熬煮，不能有错漏，而且整个过程中对火候的把控也很严格，你确定自己能应付得来？”
柳橙莹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就在这把药熬了喝了，你的病就算好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调理而已。”
苏羽摆摆手，自顾自去内堂寻出了炭炉和瓦罐，张济中也跟过去，拎出来一桶水。
生火，熬药，一样样辅药被苏羽依次投入瓦罐，医馆里边顿时药香四溢。
炉子边上温度挺高，看到苏羽额头沁出了汗珠，坐在一旁举着扇子看顾炉火的柳橙莹不免觉得愧疚。
要不是为了帮她治病，苏羽何至于这么折腾？
苏羽极为专注地忙活着，正扭头取药，忽然察觉一股香风袭来，紧接着一只皓腕便探到了眼前。
柳橙莹用她的衣袖轻轻替苏羽擦了擦汗，抿着嘴一言不发。
古有红袖添香，苏羽觉得自己现在这待遇也相差无几，挺好。
张济中烧了壶水，然后将那一小截火莲草根须放到了茶壶之中，开水注入，片刻之后竟变得色泽金黄，显得极为诱人。
“不愧是是五百年份的火莲草，从这颜色就能看出药效惊人。”
一边称赞，张济中拿出了两个小杯子，斟满之后，递给了苏羽一杯，“喝喝看，虽然你这个年纪根本不用补，但男人嘛，谁会嫌自己太强呢？毕竟你好她更好。”
柳橙莹原本还好奇火莲草的用处，听了张济中这暗戳戳的话语，顿时红了脸。
“脸红什么，你的病能治好，说不定来年就能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你俩记得请我吃饭喝酒，毕竟辅药是我亲手抓的。”
张济中瞥了柳橙莹一眼，挑眉说道。
“张爷爷，我跟他不是那个关系。”
柳橙莹慌忙解释。
“骗谁呢，要治你这病，至少得用掉那株火莲草两片叶子，你知道值多少钱吗？我都估不出来！他凭啥花这么大代价给你治好？”
张济中一副看透一切的神情，“你要是跟了别人，他干嘛管你能不能生？”
柳橙莹无言以对。
“别听他的。”
苏羽接过张济中递来的杯子，喝了一口，随后笑着朝柳橙莹道，“火莲草的确很稀有，但也没那么离谱，两片叶子能值几个钱？”
柳橙莹仍是蹙着柳眉，将信将疑。
“爷爷！”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一个穿着绿裙的女孩蹦跳着闯入了医馆，眼神灵动，模样俏皮可爱，见到有苏羽和柳橙莹两个外人在，顿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快步凑到了张济中身旁。
来得可太及时了，苏羽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柳橙莹寻根究底，到时候非要还他人情。
两片叶子值多少钱，他之前已经算过了，虽然柳橙莹家境还算不错，但几个小目标的人情肯定也是还不上的。
他帮后者医治，并非为了挟恩图报，又何必让后者惦记一辈子？
“这是我孙女，张绿芍。”
张济中介绍了一下，随后又朝绿裙少女道，“让你带的东西呢？”
“在这儿。”
张绿芍从怀里摸出一本古籍，破破烂烂，正中央还有个圆形的压痕，“我妈她们打麻将，嫌桌子不平整，拿去垫桌脚了，我好说歹说才让她们换了一本。”
“胡闹！简直无法无天了，我饶不了她！”
张济中一拍桌子，气得胡子乱颤。
“行了行了，你自己不也经常拿着垫来垫去的。”
张绿芍拍了拍张济中的后背，小声宽慰道，“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喽？”
“别急着走，难得回来，今天就留在医馆给我帮忙。”
张济中沉声道，随后将手中的古籍朝苏羽递了过去。
垫桌脚的玩意儿，怕是要让人大失所望了。
苏羽暗自嘀咕着，要真是张仲景的传承，就算看不懂，也该妥善珍藏才是。
“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医圣传承，之前就告诉你了，一般人看不懂。”
张济中察觉到苏羽的神色变化，顿时就吹着胡子朗声道，“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没打算接班，也就这孙女对医术感兴趣，可惜她经常呆在学校，偶尔才回来，所以这些东西平日也就无人问津，摆在家里还被嫌弃占地方，但在懂行的人眼里，绝对是好东西。”
“瞎吹没用，是不是正经玩意儿，我一看就知道。”
苏羽笑着接到手中，拍了拍表面的灰尘，随后翻开瞧了瞧，眉头顿时就皱成了一团。
“看不懂？很正常，因为我也看不懂。”
张济中乐呵呵笑着，“也找这方面的专家编译过，没用，毕竟医术这东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当初省博物馆的那位专家花了大半年时间也就将介绍药材的那部分整理得差不多，前边讲病症的那部分却是无能为力，临了还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看看就行，千万别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