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过身份证,亦或是来找过……她。
袁玫芳离开前对祝敏说:“太正常了,放心吧,等发现东西不见,他们自然会着急的。”
***
方怀瑾从市一院泌尿外“落荒而逃”后,发誓再也不来这家医院了,一定要换一家医院!
碰到女医生他觉得自己太丢人了,作为新时代走在时尚前端的弄潮儿并且是初恋仍在的清澈大学生,他知道医生眼里无性别,但他仍然说服不了自己今天接受女医生为他看诊。
方怀瑾换到了另一家医院,这次他长心眼了,挂号前反复确认是否是男医生,直到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心满意足的用自己的身份证挂了号——
用表哥的身份证挂号,虽然江聿过不知道,但方怀瑾心里总感觉有股做贼心虚的意味,一等回家一定要快马加鞭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表哥的身份证还回去,千万千万不能被表哥知道自己拿他身份证做了什么“好事”。
方怀瑾长叹一口气,自己真是有道德底线的好人啊!
表哥应该好好感谢自己,没有用他的身份证继续挂号,否则说不定碰到什么熟人,都知道堂堂江聿过江总要去挂泌尿外了。
这次接诊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医生,诊断过后给方怀瑾开了药,告诉他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按医嘱吃药即可,方怀瑾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离开医院,他一路吹着口哨开车回外婆家。
到家时,江聿过还没回来,方怀瑾和外婆报告了医生说的好消息让外婆放心后,就悄悄溜进江聿过的卧室。
从江聿过的卧室能看出他是一个极其有条理、甚至有些洁癖的人。
家里的装修是很多年前外婆装的,用的都是老家具,风格也是几十年前流行的风格,江聿过没有大改,只是添置了几件现代智能家居,他的卧室布置的极为整齐,没有杂乱的物品摆在外面,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
他把江聿过的白衬衣抱在怀里,翻着身上的裤子口袋,想从口袋里找到身份证放回原位,可他在口袋里翻来翻去、掏来掏去,只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证和社保卡,江聿过的身份证,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
“你在做什么?”
方怀瑾背后响起一道冷淡清冽又极具压迫感的嗓音,慌乱之中,被他揉捏的皱巴巴的衬衣掉落在脚边,他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尖,“哥,你听我狡辩,不是……”
“你听我解释……”
在被抓包的慌乱之下,方怀瑾把今天发生了什么长话短说的告诉了江聿过。
江聿过听完后开口,“所以你说,我的身份证被你丢在了市一院?”
“也有可能掉在了车上,要不然我现在去找找……”
方怀瑾说的声音越来越低,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他回忆起他从市一院离开时,貌似身后的医生好像是在叫他,但他当时一知道医生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头也没回马不停蹄的逃了,哪里管医生叫他是做什么?
方怀瑾从小到大撒什么谎都能被江聿过一眼看穿,江聿过冷哼一声,“既然知道丢在哪,还等着我去拿,还是等着身份证长腿了自己飞回来?”
“我怕今天的医生认出我来嘛,毕竟我帅的这么引人注目。”方怀瑾大言不惭的把一张纸质票塞到江聿过手里,“还好挂号小票我没扔,上面有科室和医生,如果提前看一眼早知道是女医生我连诊室的门都不会进的……”
一张被整齐对折的普通小票大小的挂号单在江聿过手心里,他连看都懒得看,就要扔回方怀瑾手里,方怀瑾眼疾手快的推搡了一下,对折的挂号单在触碰中被打开,江聿过余光不经意的瞥到了小票上部露出的字——
「江坞市第一人民医院挂号单
患者姓名:江聿过;性别:男
医生名称:祝敏; 科室名称:泌尿外科
诊室位置:…… 」
人总会对某些字格外敏感,譬如某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总能在许多字中间一眼看到。
两个人的名字上下叠在一起,以一种很难被想象的到的形式强势出现,难以忽略。
江聿过的手在空中悬着,迟迟未落。
他的目光落在那张挂号单上。
方怀瑾还以为江聿过生气了,小心翼翼的解释,“哥,虽然你的名字出现在挂号单上,但是没有人知道是你的,没有人认识你,就连大夫都以为我是你……”
江聿过慢条斯理的将挂号单放回自己的手心,一字一句重复着方怀瑾的话:“大夫认为你是我?”
薄薄的一张纸片,威力堪比刀片,在他遍体鳞伤狰狞结痂的心脏上又悄无声息的凿下一刀。
方怀瑾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只不过他不明白,以他的角度来看,去医院看病尤其还是挂泌尿这种科室其实挺私密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对表哥来说不被大夫认出来这明明是件好事,为什么表哥还是将小小的挂号单揉捏成一团,牢牢的握在掌心。
淅淅沥沥的雨水在深夜变成江坞不常见的狂风暴雨,雨水裹挟着风声不断的拍打在玻璃窗上,安静的世界只有雨声潺潺,一下又一下,击奏出深夜独一无二的协奏曲。
那张捏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