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半小时了,母亲还没回来,小家伙们间歇性啼哭,应该是饿了。
这时叫到她手里的号了,她只能连小车子一起推进去。
医生询问了情况,量了体温,然后就直接开药了,一套流程下来也就几分钟。
小珏心想,就几分钟的时间,为什么光排队就排了这么久呢。
医生面无表情的撕下单子,让她带孩子去做检查。
两个孩子还在哭,小珏手里拿着一把单子,又慌又乱,其他病人家属都在看她。
小珏推着他们下去交费。
检查也要排队,她抱着孩子抽血时,眼睛还不敢离开另一个,这时母亲好不容易来了。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母亲赶忙接过来抱在怀里。
小珏看到她转身时,腿是瘸的,就知道她是步行来回的,没舍得打车。
母女俩折腾到了半夜才算看完,拿了药,两人走在有路灯的夜色里。
小珏说:“妈,咱打车吧,你的脚是不是扭到了?”
“打什么车,就这点路,我的脚没事。”母亲推着小车子走的飞快,生怕她打车。
“妈,花不了多少钱,打车吧,别看就两站路,走起来也挺远的。”
“远什么呀,现在小家伙们都睡了,等一会再抱他们上车,小车还得放后备箱,这么点路,人家司机也不愿意。万一再把两人弄醒了,不是更难带吗?”
小珏想想也是,于是母女两人推着婴儿车,踩着夜色朝家里走。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付家生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睡不着时,他起身走到窗边抽烟。
……
时光飞速的运转,小珏离开付家两年了。
又到了大年三十的这个晚上,付家这边热闹非凡。
付家生从山庄回来,穿过客厅便想直接上楼。
这时邵老头叫住他:“家生。”
付家生回头看着一大家人,他走过来,整个人显得很疲倦。
“家生,两年了,人家淋娜等了你两年,你就没有个交待给人家吗?”邵老头口气平淡,因为他不敢发火。
现在全家都只能用一种平和的,恳求的语气跟他讲话,特别是婚姻这件事。
因为付家生根本提都不让人提。
“交待,我之前就交待过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等我。”说完他转身。
“家生。”付夫人走过来拉住他,“家生啊,看在爷爷奶奶岁数都这么大的份上,你就听一回劝吧?”
这话也只有付夫人敢说,因为付家生也只卖爷爷奶奶的面子。
“奶奶,不是还有贝贝吗?等他一毕业你们就让他结婚,然后给你们生几个重孙,我,你们就别想了,我说过十年内不会结婚。”
这时外婆走过来,她好声好气道:“家生啊,今晚是年三十,坐下来跟大家一起吃个年夜饭吧?”
王玲在说这句话时,梁辰坐在旁边,殷切的期盼着。
两年来,母子俩从没单独说过话,儿子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
他就像个机器人,没有感情,没有欲望,一心只扑在事业上。
这两年,在工作上,他几乎将父母架空了,付景鸿在公司都快说不上话了。
“外婆,你们吃吧,我不饿。”说完付家生转身上楼。
宝宝和贝贝坐在旁边,姐弟俩看着哥哥那个拽样,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即使哥哥谁的面子都不卖,他在这个家里依然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哥哥的地位是他们这对龙凤胎比不上的。
付景鸿一看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两年,他冷血又冷漠,哪怕对待家里人,他都是一本正经的,冷酷到一个笑脸都没有。
别人都只能讨好的跟他讲话,一不高兴,他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回到这个家里来。
有时付景鸿真想收了他的管理权,但想想他毕竟是儿子,又是长子,将来大权还是要交到他手里的,何况他还非常的有能力。
梁辰一见之下,她闭了闭眼,手扶着额头,心里苦涩不已。
虽然儿子还在这个家里,也在眼前,可是他的心却早已跟她相隔的很远很远。
她后悔吗?就为了一个小珏,她没有了一个儿子。
付夫人看着几乎六亲不认的孙子时,她也曾埋怨过梁辰。
“你现在失去的何止是一个儿子,你失去的是小珏和家生两个人,你不觉得吗?”
宝宝一听就不乐意了,她悄声跟弟弟说:“你看我奶奶,马后炮,居然还怪起我妈来了。”
……
而这边的小珏在大年三十这天晚上,为了赶一场别人单位里的演出,没有在家里陪母亲吃年夜饭。
她在大年夜里挣了一千块钱,就弹了一个小时的钢琴,因为是过年,价钱高一点,平时只有一半的劳务费。
她看着手里的钱,心里高兴极了。
换了衣服,她背着双肩包,走出温暖的大厅。
天气很冷,到了外面,她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又将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重新绕了两圈。
然后她走到对面去等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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