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小小行李箱的严小珏,在转身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家生,我走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潸然泪下后,严小珏打了一辆出租车,开往机场。
车子在路上行驶,胳膊肘支在车窗边,她手托腮望着外面,想着纷杂的心事。
她跟家生,青梅竹马,她喜欢他,只是两人之间始终若即若离,她猜不透他。
唯一一次是他在出国前,在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基地里放过一张纸条。
那是院子里的一棵小石榴树下,8岁那年两人在树旁挖过一个小坑,里面埋了一个透明的小药瓶。
他们把对未来的希望和理想都写在那里,约好十年后再取出来。
可是她没做到,总是想偷偷挖出来看。
那条纸条就是家生写在小药瓶里,“等我回来。”
她如获至宝,取出那张纸条,捂在胸口处,高兴的哭了,家生,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一晃几年过去了,他好像忘记了,而她也因为干妈无形的阻力,也从来没有问过他。
两人谁都没有向对方表明过心声。
尤其是自己,虽然每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喜欢家生,可她也从未宣之于口。
她怕干妈,也怕家生因为干妈而拒绝她,所以不敢先说出口。
如果家生能先说出来,她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上,或许会好很多,毕竟她不敢痴心妄想。
她时常会做差不多的一个梦,干妈疾言厉色的指着她,你滚,这个家容不下你,你滚!
她心里憋着巨大的难过醒来,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常常能梦到这种情景,每次都是严厉地怒斥与指责,所以她不能去触及干妈的底线。
人家收养了你,对你恩重如山,把你像亲生女儿一样,你无以为报,怎么还能……
昨天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孩,打碎了她最后的一点念想,梦似乎该醒了。
想必那么漂亮的女孩也一定很讨爷爷的喜欢吧,家生,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自从两人成年后,那种自小的情意就变得三缄其口。
但两人心里都有小时候的感情所建立起来的一份相信,然而这份相信昨天崩塌了。
那女孩她看见了,人家都到了家里,而且两人也非常的般配,那张你等我的纸条,她该撕了……
一路上反复想着这些事情,车子过了几个减速带后,缓缓停了下来。
付了钱,她提着小箱子下车,朝机场大厅走去。
空中肆意的风,呼呼吹着她的头发,她一手拉箱,一手将头发朝耳后塞。
刚走几步,便看到一人,斜靠在车门上,双腿交叠,似笑非笑地看她。
他穿了一件条纹衬衫,一边肩膀处有一大片梅花刺绣,银灰色长裤,衬衫束在长裤里,显得他正派了很多。
严小珏一见是他,慌乱了一下,有种想要掉头就跑的念头,可是她朝哪里跑呢。
于是她低着头,放缓脚步,鼓起勇气迎上去。
一阵风吹过来,她的头发乱了,有一缕横在了眼睛上,她用小指勾下来冲他微笑。
“你怎么在这里?”
“你去哪?”余沥阳看着她手里的行李箱。
“回学校。”
她站在他面前,尽量保持冷静,她给自己说,不要慌不要慌,现在马路上,人来人往,他不敢怎么样的。
“我送你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收?”余沥阳慵懒地站在风口里,被风吹的眯起了眼睛。
他边斜睨着她,边掏出一支烟夹在手里。
“干妈没跟你说清楚吗,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严小珏平淡道。
面前的女孩背着双肩包,齐耳的短发,脸型略圆,眼睛虽小却十分有神,挺俏的鼻梁下两片红润的薄唇。
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紧身牛仔裤,一双厚底增高鞋,双腿笔直,略显宽大的T恤只有她的胸能撑起来。
因为瘦,显得脖子特别有美感,脖子后面露出半截红绳,不知她戴的是什么古董。
女孩露着半截细长的手臂,手臂上有肉眼可见的绒毛,手腕上戴了一块黑色电子表。
余沥阳就那样打量着面前普通的女孩,点烟,手罩在烟上挡着风,抽了一口。
他在吐出烟雾时还在想,就是这样一个并不美艳动人的女孩,却让他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在某一瞬间动了心。
他一度怀疑是他眼睛出了问题。
他余二少,可是片叶不沾身的人,他的人可以在任何女人身边,心却只属于他自己。
可是现在……
“能有多贵重,是你不想收还是你干妈的意思?”抽了几口烟后,余沥阳带着愠怒道。
“是我不想收,我有什么资格收那么贵重的东西,不好意思我要进去了。”小珏抬手看了看时间。
“我送你。”余沥阳突然决定了似的,他扔了烟,转身拉开车门。
“什么?你送我?你知道路有多远吗?”严小珏吓了一跳。
“我知道,又不是没去过。”余沥阳转了下头,示意她上车。
“你疯了吧,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