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太累了。”王玲哭了,她好怕女儿就这样撒手走了。
迷迷糊糊中,梁辰的口中似乎还在呓语:“带我走,带我走吧……”
“哎,要是景鸿还在,何至于让梁辰受这份累。”付夫人也悄悄抹了把眼泪。
四个孩子,以付家生为首,他拉着弟弟妹妹,走到外面,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严小珏秒懂,噤了声。
宝宝和贝贝却不知道哥哥什么意思。
“你们知道妈妈为什么生病吗?”
小家伙们摇了摇头。
付家生一副了解世事的样子说:“那是因为妈妈想爸爸了,才病倒的。”
“我知道,我妈生病的时候也喊过我爸的名字。”严小珏很认同付家生的话。
“可我们没有爸爸啊?”宝宝说,她和贝贝是龙凤胎,但长得不像,她像爸爸,贝贝像妈妈。
“你不知道,爸爸走的时候你还小,可我知道,我还能想起爸爸的样子。”付家生很肯定。
现在他是家里的老大,他想为妈妈做点事。
“哥,你想做什么?”宝宝问。
“我想找人来安慰妈妈。”付家生咬了咬嘴唇,脑子里转着一个想法。
他跟郁叔叔一直很要好,郁叔叔也来帮过他好多次,只是妈妈不知道而已。
他问他,你为什么老是背着我妈跟我做朋友?
他说:“我喜欢你妈妈,能不能看在咱俩有交情的份上,给个面子,让我做你爸爸?”
付家生说:“我爸爸会武功的,你会吗?”
郁成峰摇摇头。
“你不会武功,将来怎么保护我和妈妈。”
郁成峰说他会去学的,学好了回来教他,然后有段时间郁成峰真就去了成人馆练了半年散打。
然后见面时,他还耍了一套给付家生看。
付家生其实对郁成峰一点不反感,爸爸的印象在他的心里越来越模糊,而郁成峰的形象却越来越高大。
所以妈妈这次生病,他就想让郁成峰来安慰妈妈,他不是说喜欢妈妈吗?
付家生是这样想的,小孩子的世界没有什么世俗观念,他以为只要喜欢就能在一起!
严小珏跟他同岁,心理成熟度比付家生更强一些,她也赞成这样做。
“可是你知道那位郁叔叔的电话吗?”
“知道,我手表里有他的号,他说过,有事可以打给他。”
“那就打吧,让他过来,这样妈妈就能好起来了。”宝宝说。
全程贝贝都不讲话,他还小,五岁的男孩只知道玩,而同岁的宝宝就懂事很多。
见付家生好像还在犹豫,严小珏问他,“你还在想什么?是不是有点为难,怕你妈怪你。”
“是的,我有点拿不定主意,你也知道,我不能再惹我妈生气了。”
“我知道。”严小珏拉了拉他的手,表示自己能理解他的感受,真是两小无猜的一对小人儿。
几个小家伙密谋完这件事,就决定找个没人的地方打电话。
……
这边,邵延跟着高官父亲,从神经科的办公室走出来,身边没有助理跟随,这次他就带儿子来见见老友。
这位权威的神经科专家以前是名军医,转业后进了这里最好的医院做了神经科主任。
邵延戴着墨镜,左右张望,感觉就连这家医院都有他熟悉的味道,可就是想不起什么来。
他很气恼,什么权威,那么多证在手里,有什么用,还不是医治不了他。
“儿子,不急,慢慢来,你不知道,三年前你伤的有多严重,我都不敢相信你还能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爸。”他在喊爸的时候,脑子里又跳出一声爸,好像他之前无数次喊过,有回音,只是他喊的好像不是这个人。
“您就直接告诉我,我之前是谁,我是不是还有父母妻儿,我总感觉我有。”
邵老头气道,“你是我儿子,哪还有父母,我不就是你爹吗?”
邵延不想跟他吵,就连吵架,感觉他都吵过很多次,似乎也不是跟这个人吵的,那是跟谁吵的呢?
两人站在电梯里,邵延手插裤兜,看一眼身边的父亲,父子俩谁都没再讲话。
电梯一路向下,中间停了下来,接着就进来四个小孩,两个男孩两个女孩。
里面的空间足够大,四个小孩手拉手进来,付景鸿居高临下瞥了一眼,两个大的,两个小的。
电梯里一片安静,孩子们按了一楼,邵延父子按了负二。
付家生胆子大,他仰头盯着邵延看,是因为刚才被邵延居高临下的一瞥后,而有的反击心理。
邵延戴着墨镜,又瞥了一眼几个小孩,猝不及防间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稍纵即逝。
接着他转过脸不去看他们,心想,这男孩挺倔的,还不让人看了。
到了一楼,付家生是被严小珏拉着走出去的,他还在一步三回头,直到电梯合上,他才收回目光。
“你在看什么?”严小珏关心地问。
“我觉得刚才那人的身上有我爸爸的影子,只是他戴着墨镜,我看不太清。”付家生说。
“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