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你知道了吧?”
徐风走进来朝沙发上一坐,“知道了。”
“你说,敏芝是疯了吗?就算不能跟你在一起,也不可能嫁给你的仇人啊!
这叫什么事,接到请帖时,我吓了一跳,到她家去找她,结果她不见我。
老徐……”
陈子昂这边义愤填膺,徐风那边则悠闲的点了支烟,吸了一口,身体随即靠在沙发上。
双腿交叠,小腿晃着,皮鞋锃亮,一束阳光斜射进来,正打在那乌黑发亮的鞋面上。
徐风慢条斯理地吐了一口烟圈,神情自如,丝毫没有波动。
就好像他在看表演,他表演的越激烈,他看得越沉默。
看到徐风这种不以为然的表现,陈子昂只得收起自己的剑拔弩张。
他一屁股坐过来问他,“这件事你怎么看?”
徐风说:“到底还是你,不像徐毅,都烦了我两天了,非让我去劝劝她,有什么好劝的。
她是成年人了,想做什么那是她的自由,恐怕就连她父母都干涉不了她,何况是朋友。”
徐风表情沉着冷静,眼神讳莫如深。
“你这么冷静,是知道什么吗?”陈子昂不得不怀疑这中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还记得上次敏芝给我说,她为了给我减刑,割了一个肾救裴宗元的妈妈吗?”
徐风深吸口气道,“这件事属实,但并不一定是为了我。
还有,她说在我入狱的这几年,裴宗元为了报复我强迫过她。
但当初我去新西兰找她的时候,她住在一处私人别墅里,里面的装饰却是她喜欢的风格。
她说是同学的房子,邀请她同住的,但后来我查到裴宗元在那边有产业,除了一处别墅以外还有一处农场。”
陈子昂一听,眼神也变得深思起来,“你意思是说敏芝并不是被迫的,而是在你入狱以后,她一直跟裴宗元在一起?”
见徐风似是一种默认的态度,陈子昂不淡定了,脸上的表情很明显,震惊和不相信。
徐风又深深吸了口烟,并躬身向前,朝面前的烟缸里敲了敲烟灰,继续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圈套,还是在我入狱以后发生的。
我当时并不怪她拒绝我,出国前她留过一封信,言外之意是要远走疗伤。
是我觉得愧疚她,才会在出狱后找到那里,想要重新开始,想要补偿,但她拒绝了。
我不知道过后她又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她说是受裴宗元的胁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但细想想有太多可疑。”
徐风的话让陈子昂陷入了沉思,陈敏芝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大家朋友一场,他们还是本家,都姓陈,他一直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可现在他却突然看不透她了。
他问徐风:“那你想怎么办?”
一边抽烟一边寻思的徐风说:“能怎么办,我有老婆孩子,过好我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惹事,但有了事我也不怕事。”
“嗯!”陈子昂重重的点下头,表示赞同,这是沉淀以后的徐风,隐忍,深沉。
以前他是从不主动坏,但对坏的诠释也从不含糊。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出狱后,性情就变了。
他过起了平静的生活,相亲,娶村姑,成了居家过日子的男人,也成了深情款款的大叔。
“对了,你的小村姑找回来了?”陈子昂突然一改他脸上严谨的表情,戏谑起来。
“嗯……”徐风唇边勾勒出一抹笑意,将烟摁灭在烟缸里。
“在哪找到的,你还挺神的,躲起来都能让你给找到,两人谈好了?”陈子昂感兴趣。
“谈好了,我不把她往外推了,我怕再出什么事,现在孩子都成型了,要是她再出什么事,到时我后悔都来不及。”
“那你留在我这里的离婚协议,是不是也不需要了?”
“那个你先保管,要是我哪天一觉不醒,像个活死人一样,我还是会还她自由的。
只要她想走,我任何时候都不会阻拦她,毕竟她还这么年轻,在那么好的年华里怎么能守得住呢?”
“你不相信她?”陈子昂伤感道。
“人是会变得,你能说你了解现在的陈敏芝吗?”徐风反问。
陈子昂缄默了。
过了一会,他说:“小村姑应该不会的,她又不是陈敏芝,来自农村的丫头,心没那么野,不是说农村人都朴实无华吗?”
徐风淡笑,心想,没有谁是不会变的,环境能改变一个人。
如果洛云一直生活在农村,每天只知道跟土地打交道,没有接触过外面的花花世界。
也许她一辈子都没机会改变,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的眼里有了外界,心境也发生了变化。
当然,改变是好事,如果他爱她,会希望她越变越好。
漫长的岁月,他不想让她独守空房,更不想用孩子套牢她,所以他才会为她安排出路。
这时,陈子昂冷不丁地问道:“说实在的,你爱过那个小村姑吗?”
徐风低头一笑,抬头时,笑意抿在唇上,起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