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天没亮,她妈就凶神恶煞的拿着棍子站在她床前。
大冬天的猛掀她的被子,“起来烧饭,还睡,跟个少奶奶似的,谁养着你的……”
洛云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爬起来,隔壁房间,她姐的声音从温暖的被窝里传过来。
“还让不让人睡了,吵死了。”她姐蒙上头继续睡。
而洛云则开始了一天的劳动。
先是顶着寒风到外面的草垛上扯一捆柴火抱回来烧锅。
老家的锅是用土坯和砖块垒起来的灶台。
她烧好一锅开水,先灌满两开水瓶,然后再去给猪烫饲料。
她把猪槽从猪圈里端出来,舀上几勺饲料,用烧开的水边朝里倒边搅拌,这样能烫熟饲料。
然后她再放上糟糠,放水搅匀端到猪圈里,因为猪槽是石灰铸成的,很重,她端起来常常是摇摇晃晃,很吃力。
大冬天的,她干这些活都是光着手的。
戴手套她妈会骂,“看把你娇惯的,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啊,还戴手套。”
当然,她也没手套可戴。
做完这些,她再去做一家人吃得饭。
等烧好了饭,姐姐弟弟也都起来了,她一碗碗的给她们盛好饭。
等她们都围坐在桌子旁吃饭时,洛云就只能趴在另一张桌子上。
那张桌子是放杂物的,在饭桌的旁边,没有板凳,她只能站着。
也没有菜,因为菜都摆在了饭桌上。
她只能喝稀饭,吃着干馒头,偶尔也会过去夹点咸菜放到稀饭里。
她一点点咬,不舍得一口吃了,因为她不敢夹菜,她妈的那双眼能剜心,她怕!
一家人热气腾腾的吃好饭,坐在火炉旁烤手,看着电视。
而她要去洗碗,水太冷,她想倒点热水,她妈会说:“热水不要柴火烧啊,洗个碗能冻掉你的手还是怎么的?”
一个冬天下来,洛云的手都冻破了,结出又黑又红的疤。
跟过去比,她现在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
这边,徐风细嚼慢咽,看到洛云低着头,好一会没动,就夹了菜放到她碗里。
他轻声问:“不饿吗?”
“不是。”洛云冲他摇摇头,眼里有泪光。
徐风一看就明白了,这是又想起了以前的生活了,现在她父母在这边,很容易勾起过往的记忆。
桌上的菜,有一半是老家那边的口味,又辣又咸。
有一半是这边的口味,也是洛云烧的,一共8个菜两个汤。
洛云她妈洋洋自得地吃着菜,感觉自己刚才瞅得那两眼还挺有威慑力的,看把那丫头吓得,都不敢吃饭了。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别觉得你嫁了有钱人就不是你了,打死,我也是你娘。
她妈正得意呢,听见徐风问他们这次来想过要做什么?
徐风双肘支在桌子上,已经不吃了,就只是陪着他们而已。
“我们……”
这时,她妈接话了,“我们吧,主要是因为两个闺女都生活在这里,我们就想离闺女近点。
想闺女了,随时都能看到,省得一年到头见不到,过年过节,你们还得往回跑去看我们。”
她爸一听,忙附和,“对对,另外我们还想找点活干,才50多岁,还干得动。”
“还干动什么呀,你身体也不好,我去找活干……”她妈说。
洛云心想,她爸什么时候身体又不好了?
徐风说:“你们都50多岁了,也不用再出去找活干了,没干几年也到了退休年龄了。
这样吧,你们就留在家里帮我好好照顾洛云。
她吃什么喝什么由你们亲自照顾,就像照顾她姐姐那样照顾洛云。
用你们老家话说,也让我看看你们是怎么惯女儿的,以后我也跟着学学。
不白照顾,我一月开一万块的工资给你们,怎么样?”
啊,洛云一吓。
她爸妈一听也都愣了,这叫什么话,让我们当父母的照顾闺女,说不好听的就是伺候闺女。
还是不疼的二闺女。
徐风知道洛云有着不幸的童年,原生家庭的伤害会影响她一辈子。
既然他改变不了她曾受过的伤害,那就只能用另一种方法来治愈。
那就是最怕什么就去直面什么,激发洛云体内的反抗力。
以前她不敢,她忍着,有再大的屈辱她也要承受,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要让她奴隶过来。
见她父母的脸色由红转白。
徐风说:“爸妈住在我家里,顺便照顾照顾从小缺爱的女儿不是应该的吗?
就像你们刚才说的,惯着洛云的姐姐,我也想让洛云有这种待遇,不难吧?”
徐风好脾气地说,脸上还带着深藏不露的笑意。
现在她妈的那个脸啊,就跟死人似的,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反驳吗?不答应吗?跳起来指着洛云骂她算老几,还想让我们伺候她,反了她了,她是祖宗啊!
可是这些话,她妈现在只敢想想,而不敢开口。
你说啊,你暴起啊,分分钟把你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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