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心里难受,她裹挟着被子抱着自己,迷惘、困顿、已经两天没出去了,也不知道单位和妈妈会怎么找她。
只一会,付景鸿走出来,他擦着头发说:“进去洗澡吧,睡衣我放浴室了。”
“真的吗?”梁辰瞬间惊喜,忙站起来,将被子从身上掀下来塞到付景鸿怀里,双肘弯曲挡在胸前,跑进浴室。
果然一套干净的睡衣,叠好放在衣架上,还有内衣内裤。
她转身很小心的在里面锁上了浴室的门,这样她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洗了。
为了拖延时间,她洗了又洗,就是不想出去面对他。
洗好澡出来时,付景鸿已经侧身睡了。
梁辰穿着睡衣,蹲在地上,将摔碎的碗和洒到地板上的饭菜,收拾到一个塑料袋里,
又用抽纸将地板擦了擦。
她拎着袋子站在床边说:“我去扔下垃圾。”
付景鸿没动,像是睡着了,有轻微的鼾声。
梁辰这才悄悄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出来。
两天了,她裹着被子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就好像她还裹着被子见不得人一样。
走到院子里,打开在里面插上的门栓,走到外面,将手里的垃圾扔到垃圾桶里。
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心里豁然明朗了一下,恍惚间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这时,一辆出租车从她面前开过停在不远处,有人从车上下来。
不知怎的,她突然冒出一个想坐上车逃跑的念头和冲动。
她几步走到出租车旁边,拉开车门坐进去,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一听有路程远点的生意,就心花怒放,立刻踩了油门,路上还跟梁辰聊了几句。
直到车子开到一半,梁辰心里才放松下来,这半道她又紧张又担心,要是被付景鸿发现了会怎么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已经给她睡衣穿了吗?
望着车窗外闪过的路灯和建筑,她的心也在惆怅中起伏不安。
以后怎么办,她跟他还要拉扯到什么时候?
思想几乎没停下来,想了一路。
车子到达自己家楼下的时候,梁辰说:“大姐,我出来的急,没带钱,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
司机大姐说:“没关系的,你上去拿我等你。”
这大姐也许是看梁辰不像没有素质的人,从穿着睡衣这点来看,说的就不是假话。
“行,那谢谢你等我一下。”梁辰从这边推开车门下车。
车身另一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问:“多少钱?”
听声音梁辰魂都快要吓掉了,她忙转头,付景鸿从皮夹里掏了百元大钞递给司机说,“不用找了。”
司机大姐歪头看了看梁辰,忙接过来说:“那谢谢了老板。”
然后开心的启动了车子。
梁辰愣了足有半分钟,直到付景鸿走到她跟前,她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吓傻了?”付景鸿轻佻玩味的口气,他掏出烟来在手背上敲了敲送到唇上抿住,又去掏火机。
梁辰转身就想跑,被付景鸿一把给提了回来,“还学会逃跑了是吧,居然还敢穿着睡衣跑来打车,你就不怕……”
“啊啊啊,疼疼……”
付景鸿一个练武的人,手劲什么时候都不缺,听见梁辰喊疼,他稍稍松了松。
“除了睡衣,我还有其他衣服穿吗,你那样对我,是个正常人都想要逃跑吧!”
梁辰想起两天来她赤身裹着被子被囚禁,连件避体的衣服都找不到就有气。
“那是你自找的,谁要你不听话的。”付景鸿一双眼没有温度的斜睨着她。
“现在两条路,一是上楼去你家,你家隔音效果好不好我不知道,二是乖乖跟我回家,你选一样。”
“傅景鸿,你幼不幼稚,怎么做你才肯离婚,我们何必这样撕扯呢?”
梁辰试图想劝服他,她理解他的心情,不想让他被迫接受这种不堪,她也不想带着这份羞惭来面对任何人。
“是你对不起我,你就得赎罪,跟我回去。”
付景鸿身上裹挟着不容抗拒的戾气,他拎着梁辰,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再次将她塞进车里。
路上,橘红的灯光时隐时现映射在付景鸿的身上,他阴寒着脸,显得五官更加深邃立体。
梁辰此刻才悲哀的意识到她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个人。
心惊胆颤的回到家,又是急风骤雨的一夜,他变本加利,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那种事情上。
梁辰咬牙忍着,不发一声,极不配合,把头扭向一边。
付景鸿气恼,扭正她的下巴,用口水潮湿她的脸,开口道:“这次是口水,下次就不是了。”
……
这一夜梁辰不敢再睡过去,她要保持着清醒问他要回手机和衣服。
早上,付景鸿推她,“下楼给我做饭,我妈她们都不在,你想饿死我吗?”
“你把手机给我,我要打个电话给我妈说一声,还有我单位。”
“你妈早就知道了,我打的电话,听声音她还挺高兴的。”付景鸿懒洋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