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拿了出来,瞟了眼上午接到的那通电话。
赵兰心敢明目张胆对人说她是假冒的,看来她以为自己在医院动的那点手脚神不知鬼不觉。
那就让她看看,赵家夫妇会如何把这场戏唱下去吧。傍晚回到赵家,赵旎歌走进客厅,就看到一大桌子佳肴。
陶荣端着汤从厨房出来,脸上笑容格外亲切:“旎歌,回来啦,快去洗洗手来吃饭!”
赵旎歌明知故问:“今天什么好日子?”
陶荣顿了顿,道:“我听说指导员推荐你担任新舞曲,这是好事!妈做点好吃的,给你庆祝庆祝!”赵旎歌挑眉:“您有心了。”
没一会儿赵光辉也从书房出来,看了眼赵旎歌,不自然地咳了声,硬邦邦道:“零用钱够不够?不够再给你五百。”
赵旎歌心下嗤笑。
打算用糖衣炮弹来收买她?
就这?
“打发叫花子呢?"她说。
更好笑的是,之前赵旎歌怼赵光辉,他都会怒气沉沉教训她几句,这回却突然哑语了。
神色复杂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没多久赵兰心也回来了,还买了两盒点心。她一回来,就献乖地说:“爸,妈,我给你们买了桂月坊的点心,你们最爱吃的。”
陶荣和赵光辉夫妇不约而同沉默一瞬,却什么都没说。“回来了,那就开饭吧。”
四个人坐在饭厅,面对一桌子美味佳肴,碗筷相碰,却好像都没什么胃囗。
只有赵旎歌看起来兴致不错,夹了几口菜吃。赵兰心一句话都没跟她说,仿佛今天下午在文工团发生的事,被她全忘了。
赵光辉坐在对面,看看赵旎歌,又看看赵兰心,最后只是眉头沉沉一锁。
陶荣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给赵旎歌舀了汤,犹豫了下,还是给赵兰心也舀了一碗。
赵旎歌看到这儿,明白了。
赵家夫妇是想粉饰太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吃下这么大一个哑巴亏。这桌子上四个人。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今天发生了什么,却每个人都想假装无事发生。
赵旎歌偏要找找他们的不痛快。
“赵兰心。“赵旎歌用纸巾抿抿唇,突然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赵兰心警惕:“干什么?”
“那天你说去医院开皮肤过敏的药,我问了下我医院的朋友,他说看到你去了遗传鉴定科。你去那里干什么啊?”
此话一出,整个饭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赵光辉脸色僵硬,陶荣沉默不语。
赵兰心更是脸色霎白,眼神紧张不安地瞟赵家夫妇。赵旎歌看着一家三口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掀了掀嘴角,站起身:“你们慢慢吃吧,我吃好了。”大
赵旎歌回到房间后,在阳台在躺椅坐了会儿。今天的糟心事实在有点多,她有点疲惫。
看到阳台外的路灯亮起,将昏暗的夜幕拉开,这时候赵旎歌才想起,今天还没给陆宴岭发骚扰短信呢。她打开手机,看到和他的短信对话框上,还停留在昨晚。
对面只有言简意赅的“没有”、“不必"两句话。哎,真是个冷漠的男人呢。
赵旎歌百无聊赖,抱着膝盖一曲,整个人蜷缩在椅背里,拿起手机开始打字:“我可以给你打个电话吗?”短信发出去,过了两分钟。
“什么事。”
这次,那边仍旧只有言简意赅的三个字。
赵旎歌趴在床上,两条纤细的小腿来回轻晃,看着他回过来的信息,露出了狩猎者的笑容。
黑缎般的头发从她侧脸垂下来,在房间柔和的灯光下,丝滑黑亮,衬得那张精致的面容愈发娇妩跌丽。赵旎歌抬手把头发撩到身后,翘着脚丫子,眼眸懒散含笑,继续打字:
“我爸妈怀疑我不是他们亲生的,背着我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我好难过,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都没有人爱我。呜呜呜:(”
千里之外的南方丛林。
一连降了好几天雨,让这片丛林更加湿冷。军用帐篷里灯影昏黄,刚洗完一身汗,用毛巾擦着短发,准备解开皮带躺上行军床的陆宴岭,听到扔在桌上的手机响起震动。
他顺手捞起,垂眸看了眼。
两秒后,他神色一顿,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手指微动,停在按键上方。
这时,外头勤务兵跑来报告:“旅长,前方山体发生坍塌,参谋长让来请示您!”
陆宴岭放下手机,抄起雨衣,掀开帐篷大步走了出去。大
赵旎歌以为,她用了一招卖惨的苦肉计,怎么也能引起陆宴岭几分怜惜。
她抱着手机等啊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她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每天晚上睡美容觉的时间都到了。
手机里还是没有回音。
赵旎歌实在是等得困极了,眼皮都开始撑不住了。她忍不住骂陆宴岭:“没良心,铁石心肠,像你这种人,活该一辈子单身!”
骂完她将手机往床头一扔,关上灯,翻身钻进被窝。不管了,爱回不回。
本小姐要睡美容觉了!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