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竟小王爷这个人我了解,嘴虽然毒,可人很讲义气的。但现在,就凭他纵容郑氏赶走那么多的王府老人,连常常做好吃的给我吃的胖胖的何管事,还有大嗓门却没坏心眼的钟管事几乎都被她赶走了,澄哥哥一声不吭,你觉得他还没变吗?”“也真是的,小王爷做什么这般听那郑氏的话?"巧珍想不明白。
殷丽仪摇头:“也许是因为郑家吧,郑家地处冀州。若是小王爷一时得罪了郑氏,冀州那边若是加入战争,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船行不过两三日就到了建业,岸边竟然无人来接,徽音心里已经有数了,她唤来管事道:“你先去吴太妃那里问安,就说我们过来了,若他老人家不在,就找那府里的管事帮我们运东西过去。”
殷丽仪却等不及了,她也不过七八箱物事,让自家小小厮抬下去就成。
徽音也不留她:“我们家东西多,我倒是等人来了再走,如此,这般兵荒马乱的我就不特地留你了,下次再与你说话。”
“您别管我了,我在建业熟的很。“殷丽仪匆匆离去。建业,又是一个新地方,徽音看着殷丽仪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现在的殷丽仪还这样是因为谢九仪只是中了毒箭受伤了,若是谢九仪人没了呢?虽然也不应该这么想别人,但万一这般,殷丽仪何去何从?那管事去了半个时辰还未来,南妈妈着急道:“这……这是做什么呢?巴巴的让我们过来,来了之后还没人过来接,这也太欺负人了。”
徽音笑道:“没事儿,跟船夫说一声,若是无人来接,我们就调转船头回去吧。看来祖母这里,也肯定是不好安排咱们的,这些我都明白。”
这做人顾忌不能太多,本来她就不愿意离开李澄,现在更好了。
这话往下面传了没过三刻,就说王府派人过来了,派的人正是先前过来的范嬷嬷,范嬷嬷连忙请安,又说今日吴太妃在魏太妃那里听戏。
老太妃们的生活都是听戏、打牌、吃吃喝喝,这些开销有在吴王去世之后,这些花销都是李澄出。这些老人们都对自己的钱财看的很紧,轻易不会支出。徽音笑道:“我就是怕打搅老太妃,您不知道我们小王爷多么舍不得世子,我也是没办法。”
范嬷嬷心道若是早早就把郑氏弄过来建业就好了,如今人家儿子也生下,站稳了脚跟,叫板也就有了底气。建业这里弄巷多,不像北方路宽敞,多用马,这里的骡车占多数,有马也是用的驽马,徽音对南妈妈道:“让他们把仪仗摆出来吧,不必摆整幅,半幅就行。”南妈妈应声而去,徽音又对范嬷嬷道:“嬷嬷,等会子您随我上马车,好好和我说道一下建业的风土人情。”“是。"范嬷嬷不禁想着这小王妃好大的阵仗啊,也难怪把荀柔都给撵走了。
范嬷嬷这等人跟着吴太妃混的,对郑氏当然是防备许多,不曾想一上马车郑氏就和之前那般威严凛然不同,直接赠了一对荷包给她。
“范嬷嬷,这是我赏给你的,这么些年你帮忙照看老太妃也是辛苦了,我也不知道送些什么给你,这一对荷包,放的是些金饼银铤。“徽音笑着递到她手里。范嬷嬷更怕是徽音做局,连忙道:“小王妃,无功不受禄,这太妃要是知道老奴收了您的银钱可就不好,伺候您原本就是奴婢的本分。”
徽音笑道:“也没什么无功不受禄,说起来还是我成婚的时候打赏过您,转眼过去也是一年多了。这一年风云变幻,我们王府又有了小世子,可我从未和太妃打交道,还要劳烦嬷嬷多加照看。”
如果是一般的小媳妇,这样讨好,范嬷嬷不以为意,甚至拿了钱不办事人家也不会说什么,但郑氏的银钱可不好拿啊!就凭她起初对那些贪污的下人都隐忍不发,最后全部铲除,可见其手段。
再者,她有小世子在手上,瞧小世子生的多白胖啊。吴太妃却不同,儿子死了,孙子重孙都未必听她的。范嬷嬷装模作样的推辞了几下,最后还是收下了,嘴上还道:“老奴愧疚难当。”
“别提这些了,以前的事情嬷嬷与我不过是立场不同,可以后嘛,嬷嬷完全可以因势利导,这也是人之常情。"徽音含笑。
范嬷嬷就怕徽音做局,如今听她的话头的意思倒是觉得此人真是深谙人性,人嘛做墙头草是天性,就怕别人说什么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郑氏却说我有利的时候,你投靠我不会嫌弃你,我失势的时候你投靠别人我也不怪你。“奴婢知道了。"范嬷嬷道。
徽音则目视前方,见抱着孩子动了一下,又换了个姿势,递给乳母。她又对范嬷嬷道:“我倒是罢了,这几位乳母是要喂孩子奶的,吃喝上有宜忌,到时候还劳烦嬷嬷了。”
这件事情对范嬷嬷而言再小不过了,她当即就同意了。之后徽音闭目养神不发一言。
越是这样范嬷嬷愈发觉得深不可测,也不敢多说什么,不时又想起吴太妃虽然硬朗,但也是年逾花甲的老人了,即便再活一二十年,恐怕随着年纪增长也不能主事,如此小王妃抛来了橄榄枝,她有些心动,但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
虽说小王妃说什么因势利导,但是自己转变太快,人家也会看轻你。
如果说徐州是兵家必争之地,那么建业绝对是天下最繁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