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们终于看出白芸芸心情不好，又围在她旁边吹捧了片刻，也就散了。
过不多时，有人拿着白芸芸要的包包回来，送到她手里：“白小姐，这是您订的包。”
“好，谢谢了。”
白芸芸颔首，尽量扯出一个笑容来。
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保持温婉典雅的形象才行。
白芸芸收好了包，往外走去。
一群店员站在门口，齐刷刷地鞠躬：“白小姐再见。”
声音整齐，气势如虹。
白芸芸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越是听见这些夸奖，她就越是觉得，自己刚才做的一切都宛若一场笑话。
一个包十几万，这是买入的价格。离开专柜之后，这些包包流入二手市场，价格顶多只有原来的八成。而这，就是她付给黑客的报酬。
想到这些年莫名多花的钱，白芸芸恨得几乎吐血。
她拿着包包上车，开车来到一处破旧的店里。
店老板是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有个硕大的啤酒肚。看见白芸芸这个熟客来，他稀松平常地点了点头：“来了。”
“嗯。”白芸芸冷冷地答应一声，把三个崭新的包包放到店老板手上，“帮我看看这些东西的价值。”
店老板伸手
：“小票拿来。”
精明的混蛋！
白芸芸暗骂几句，把小票递给老板。
店老板看了小票，报了一个价格：“四十五万。”
“这么点钱？”
白芸芸顿时接受不了地尖叫出声。
她买包花了七十五万，现在转手出去，居然只剩四十几万！
这个价格，几乎是打了个对折！
太过分了！她接受不来！
“不是我出钱少，而是它只值得这么些钱。”店老板语气很冷静，像是在给白芸芸讲道理，“你这包虽然贵，但它是新款。新款有升值的可能，也有贬值的可能。今年这个系列的设计师也不出名，所以在二手市场，卖的价格也未必高。还有……”
他说了一大堆，把白芸芸绕得头晕。
不管他说了多少，目的总归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价。
好在白芸芸拿的不是自己的钱，心也不太疼。而现在对她来说，更重要的是摆脱麻烦。
“行了。”她很快就听得不耐烦，挥了挥手，“不就是要钱么？四十五万，给你了。”
老板笑了：“聪明的选择，白小姐。”
“老规矩，我把这笔钱放在你这里。”白芸芸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几沓现金，放在柜台上，“这五十万
，你照样交给那个人。”
“好。”
老板点点头，答应了。
白芸芸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把钱交给老板之后，她迅速离开了。
老板看了那几个包一眼，笑着把包收起来，又亲了那叠纸钞一口。
“这么蠢的客人，可真是难找了。”他喃喃出声，“尤其是，她还这么有钱……”
对于店老板给她的评价，白芸芸一无所知。
离开那间店铺的时候，窗外已经到处都是晚霞。
这会功夫，霍清夜差点不多也该回霍家了。
白芸芸急着开车，迅速回了霍家。
回到家里，她远远听见囡囡兴奋的笑声。
白芸芸现在正是一肚子气，当然听不得这样的笑。她大步上前，刚要教训囡囡一顿，冷不防一眼看见，正在逗弄她的人赫然是霍清夜。
“囡囡。”白芸芸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变得温和，“和爸爸玩得开心吗？”
囡囡还沉浸在兴奋里，没意识到白芸芸语气不对。听见白芸芸的问题，她点点头，脆生生地回答：“开心的。”
“开心就好。”白芸芸笑笑，“你们继续玩，我先上楼了。”
霍清夜闻声微微抬头，视线深沉地看着她。
白芸芸被他看
得一阵心慌，加快了脚步。
走到楼梯间，她才松了口气。想起刚刚霍清夜的眼神，心里又是一阵不舒坦。
他刚才看着她的模样，似乎是对她起了疑心。
可他对她能有什么疑心？难道是他在和囡囡玩的时候，发现她打了囡囡不成？
白芸芸想得入神。以至于霍清夜接近了她，都没能发现。
“芸芸。”
霍清夜来到白芸芸身边，蓦然开口。
“啊！”
白芸芸心里有鬼。听见霍清夜的声音，她吓了一跳，失声大叫起来。
声音尖锐。
霍清夜听得难受，微微蹙眉：“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没，没什么。”白芸芸讪笑了下，“只是被吓到了而已。清夜，你有事吗？”
“嗯。”霍清夜淡淡颔首，“的确是有点事情想问你。”
白芸芸咳嗽一声：“是什么事？”
霍清夜问她：“你今天去做什么了？”
“我？”白芸芸眼神闪了闪，“没做什么呀……”
她的否认，在霍清夜听来，是欲盖弥彰。
霍清夜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机，调出一条短信放在白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