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良的话语冰冷如冰,姜柔用全身力气挣扎起来,仰头不服输地看他。“呵,还挺有个性的!”别看简良对博雅软声细语,那是他愧对博雅,对寻常人他可不会那么宽容。
特别是对于姜柔这类企图伤害其家人的家伙。既然认定要好好对博雅,对姜柔就别指望他的仁慈了。“盯着我看什么呢,废物!”
简良骂了一句,驾车离开。
姜柔无助地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双腿,她靠双臂撑起身体。望向快速消逝的轿车,她的心里只有冰冷的绝望。
不应该信博雅,不应当去找她求情,也不至于遭受简良这般羞辱!他说她是废物!
这该死的男人,总有一天他会后悔这样对她说!愤怒几乎在姜柔的眼眸中燃烧,她试着单凭自己撑起倒地的轮椅,只是手无寸铁之力。
平时常坐的轮椅现在成了反抗她的障碍。
再怎么费力坐起去拖轮椅,姜柔使出全身力气,轮椅仍纹丝不动。
是要坐这儿等他人来帮忙吗?
姜柔苦笑着又试了试扶轮椅,在这时,感觉轮椅好似轻了很多。
抬起头,一双强壮的臂膀正从地上提起轮椅。
瞬间,姜柔被他搀起,轻轻放在轮椅上,静静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没说什么。
他的轮廓太熟悉,即使戴着口罩,她依旧相信是见过面的。
“我们应该见过吧。”她低声道,“虽然不知你是谁,谢谢刚才救我。”
说完,姜柔朝他绽露微笑。
男人低首,黑罩口罩,望着她明媚的笑意,眼神中似乎闪过不知名的目光。
这是她笑得最美的时刻,本该由他守候的笑颜。不该出现的思绪在脑海中转动,惊了他的心,他猛地甩甩脑袋。
男人像是逃跑一般,留下了独自一人的姜柔,她皱紧眉头,凝视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确实认识他。
一辆黑色奔驰经过姜柔身边的路灯,车内熟识的面庞引起她注意。
是他,皓辰。
根本就没注意到她,仿佛高居神坛的他目不斜视,眼神直勾勾向前方,空洞又深邃,让人望而生绝望。姜柔蓦然遮住脸,不再望去。
“皓辰,如今的我,的确不配再留在你身旁。”
车停了,皓辰回到家中,林老跟随其后,怀里抱着一盆庞大的盆栽。“这是何物?”
博雅好奇问:“看上去好沉。”林老看着好奇如猫咪靠近的博雅,皓辰笑着打个招呼,故弄玄虚:“待小南翔归来,咱们一起看看。”
竟然这样神秘?博雅坐回沙发,静静地等候。司机林老将东西放上桌,才抹去额上的汗珠,“夫人,它虽沉重,但绝对是好货。”
话音未落,皓辰瞪了眼,林老忙闭嘴,默默退出门去。
“你看你强势的样子。”博雅低声抱怨:“在咱面前都没这样过。”“还不是对你好。”两人挨靠在一起,皓辰轻柔地抚摸着她微凸的小腹……
才过两月不足,她腹部已微露小丘之形,然不显眼,寻常眼力易误以为体重增加。
他却能清晰感知,胸膛下孩子胎动带来的微弱心跳,那份血脉相牵的亲情天成。
或许是父子天性的觉醒,皓辰眼睑低垂,默默思虑着,内心又被即将诞生新生命的悸动唤醒。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南翔的喜悦。
然而当时并未像现在跟博雅共度,不曾视南翔为简单承继家业的嗣子,于是未曾有如此期待孩子的诞生。
对南翔的爱源于第一眼的牵引。
这次却是另当别论。
他会陪着这个孩儿成长,见证他从小到大的点滴,望他笑容满面,心无芥蒂。
“南翔要回来了。”
博雅轻语,抽离他握着的手,打断他的冥想。
庄园的门户吱呀而启,南翔伴着老林驾驶的吉普笑声而来,瞧见桌上覆盖红布的大物,满眼好奇走近。
“妈,这是什么宝贝?”
“我也正想知道呢,得问你爸。”
博雅笑容温暖,示意皓辰,“他吩咐人带来的。”
母子双眸同投向他,皓辰含笑轻咳一声,起身揭开红绸,揭示其下的秘密。
赤色耀目,鲜活如宝石,珊瑚身躯似流动红玉。
实乃美好。
博雅望着眼前硕大的赤色珊瑚,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这是奶奶让你带给我的吗?”
皓辰在一旁细细说明:“母亲叮嘱,让她能安心的是这珊瑚,它保你怀孕期间安康。”
自古以来,珊瑚象征吉祥,皇家宫庭亦用其为孕妇祝祷平安,珊瑚的好兆不言而喻。
博雅的手轻柔拂过珊瑚,眼神闪烁难言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