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翔于此亦禀异禀,谱篇一教即熟络,弹奏之巅无人能敌。
精妙娴熟,宛若天赋异禀。
闻言母亲挂念其琴艺,他眼光笑靥如月牙弯弯,“早可应对自如,母毋须忧虑,未有丝毫懈怠。”
琴试已过八关,冲顶十级指日可待,钢琴大家非是奢求,已成佳音。
现如今,于新手学府或是琴盲耳中,他是行家了。
与殿堂巨擘相较,仍欠火候,毕竟年岁尚短,此刻成就让师长欣慰矣。
“甚善。”
春梅亲切地抚摸着南南乱蓬蓬的脑袋,“南南啊,妈妈待会儿送你到学堂,随后就得去诊所瞧瞧身子,你上课可要专心呐。”
“妈妈不送我去教室?”
南南期盼地看着她,“以前都是送到门前的呀。”
闻言,春梅愣了愣,想说个理由,这时一边的翠姑温婉地笑道:“小少爷哪,太太腹中有小小娃,加上太太体弱多病,以前还受过伤,必须尽早去医馆,少走的每一步都是好的。”
太太要顾身体,送不了南南进校门了。
春梅送南南去学堂的路上,小南南一脸不开心,不论春梅如何逗弄,他都没笑过,一味默不作声。
看透他的心情,春梅柔声叹口气,在他脑门上轻轻一吻:“南南乖,妈妈现下不能伴着你,你莫生闷气,等我身体好全了,咱们还是如从前,可好?”
“妈妈病好,是有了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吗?”
南南却并不吃这一套,“到时候,妈妈是不是得分些爱给他们呢?”
春梅面对他漆黑的眼睛,一时无言,不知怎样解说。
南南见她没回话,倔强地转过头,望着窗外疾驰的景致。
他不再是妈妈唯一的小孩了。
望着南南步入校园的身影,春梅始终守在车里,直到他转过教学楼的拐角,才吩咐马夫驾车离开。然而她没察觉,南南并未径直走向教室,而是站在楼道上,静静望向她离去的方向。
妈妈真的离开了。
她的注意力已被未降生的弟弟妹妹瓜分去了,再回不到从前了。
心中的醋意在南南心中熊熊燃起,他咬紧了下唇。
此时,侧方教室中走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南南,别看了,外面挺冷。”
她笑着,如同暖阳般的柔和,“你妈妈很爱你,刚刚康复就亲自送你上学,伤口还没好呢。”
“不,妈妈不像以前那么爱我了。”
南南冷冷地说着,“姜老师,多谢你安慰我,我们去练琴吧。”
他不再看春梅的去路,走进教室坐到早已预备好的钢琴前。
那小小却又执拗的背影让跟在其后的女子嘴角上扬。
春梅,你若伤我,我便伤你之子。
让你在儿子与肚里的孩子间做出抉择,那种滋味一定很精彩。
二人进入教室,南南开始认真练琴。背后那坐着轮椅的女子愈发动容。
春梅,等着瞧。
春梅甫到诊所,就被王大夫热络地引至旁边检查室。霍天雄与大韦都嘱咐过,此刻不能有半点闪失,连她的饮食都需经医员仔细核查才能入口。
由此可见霍家对春梅腹中之子有多么上心。
一番检查后,王大夫的脸色略显凝重。欲说还休,最终带春梅来到隔壁的办公室。
一个身着粉色白大褂的医师恭敬地朝春梅鞠了一躬:“太太,检查结果出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温和地对春梅说:“目前来看,一切并不严重,胎孩的发育挺好,但有些指数偏高了。”
“当前是安全的,但王大夫担心长远对孩子的不良影响,故而建议先用安胎药物调理。”
医生将结果一口气说完,忐忑不安地望着春梅:“这孩子,能顺利降生吧?”
“能,即便你误服过危害胎儿的药物,幸亏清理得及时,影响不大,不必过于担忧。”
听到这番话,春梅心绪瞬间放松了下来。
那日的蛋羹含有堕胎成分,虽未能打落胎儿,但春梅心神不定,生怕孩子受累发育异常。
还好,事情没有往最糟糕的情形发展。
瞧见春梅脸上的安然,女医生不由得皱起眉头。
“太太,尽管现在检查无碍,但仍需多留意。”
女医师对春梅正色道,“胎儿的成长受影响颇多,虽说目前情况良好,但数据异常毕竟是事实。”
“您的意思是……”
“要多多留意了,这个孩子相较于别的孩子更加脆弱,更容易遭受流产的危险。”
女医再解释一番:“请太太别把它当作负担,放宽心,慢慢就好了。”